沈嘉笑了笑。
“不想借用家里的关系,独自打拼,也是有可能的。”周建良说:“汪国华是汪海城跟前妻生的,也就是第一任妻子。”
“汪国栋和汪国耀是跟现任妻子生的。”
沈嘉拧紧眉心,“难道是因为老二容易被忽视?所以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自己打拼?”
“我不知道。”周建良笑说:“要你回来复职你不回来,离这么远,只能靠你自己捋清头绪。”
顿了几秒,又说:“你查汪国栋,要不要知会汪家一声。”
“用不着。”沈嘉说:“告诉他们,岂不是打草惊蛇。”
“我是怕你得罪人。”
“没事,有人给我擦屁股。”
周建良叹道:“你爸要是听见你这么说,得气死。”
“他本来就该给我擦屁股。”沈嘉靠着椅背,一边细致地翻看资料,一边笑道:“从我拿到警校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他就跟我说,明善恶,辨是非,为民请命,以法惩恶。”
“让我放心大胆地查,不能有任何冤假错案,天塌了有他顶着。”
“我都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建良笑出声,“行,你查吧,有什么需要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摘下蓝牙耳机。
沈嘉把椅背放低些,半躺着翻看手机里的文档。
周建良搜罗的很细致。
汪国栋老家在东省,也是在东省当的警察。
一步步从基层干起,获得过很多荣誉。
沈嘉拇指划拉屏幕,连翻了几页,才把汪国栋这半生的荣耀看完。
遂猛地坐起,眯了下眼。
嘀咕道:“这么耀眼的履历,他不需要靠家里的帮助也能往上升。”
“进市局也很简单,干嘛要窝在一个小乡镇。”
“如果是要证明自己,没必要往下走。”
沈嘉继续翻。
是一张汪国栋拿了二等功,上电视新闻的截图。
这时的汪国栋还是有头发的,眼底光亮,精气神也跟现在截然不同。
指腹轻划屏幕,倏然一顿。
沈嘉凑近看,两指把截图放大。
下面标注了时间,二十八年前上的电视。
沈嘉抬头,思索了下,而后放下手机,弯腰从柜子里拿出江晓兰查询的那沓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