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吩咐:“我亲手沏一壶茶,由姑姑代我送过去吧。”
如此,她看似是低了头,却也没完全低头。
以谢无痕的傲气,定然对此举不屑一顾,也定然能保持住她与他之间这不远不近不疏不亲的距离。
张秀花面露难色:“送茶水合适么,要不……还是送参汤?”
苏荷语气坚定:“就送茶水。”
不清不淡的茶水,才是她与他关系的实质。
张秀花无奈一叹,道了声“也行吧”。
此时谢府书房。
吴生也在躬身禀报:“头儿,抚州那边传来了消息。”
“是何消息?”
吴生面露失望之色:“其实是没探到消息,那位叫顺子的太监自入宫后便再未回过家乡,那边也没人见过他。”
谢无痕重重吐了口气:“顺子没回过抚州,偏偏那位娘娘又是个孤女,无从查探,如此,线索便又要断了……”
吴生不敢接话,怕挨骂。
片刻后才开口:“头儿,还有一事。”
“说。”
“庄成康死了,西山那处地下铸造点也被人填埋了。”
他蹙眉:“抹去痕迹、杀人灭口,看来太子是害怕了。”
“莫非……皇上在查太子?”
谢无痕摇头:“许是二皇子赵博也说不定。”
吴生大惊:“如此,朝局岂不是要大变?”
话刚落音,跑腿的小六子在门外禀报:“头儿,少夫人差人给您送来了一壶茶水。”
谢无痕面色狐疑:“茶水?”
小六子答:“听那位张姑姑说,是少夫人亲手沏的。”
他知她好用梅露煮茶,却不知她还擅沏茶。
“让她进来吧。”他说。
张秀花端着茶水走进书房时,只觉得姑爷的目光冷嗖嗖的,犹如杀人的箭矢,恨不能将她刺个对穿。
她后背发凉,强撑着露出一抹尬笑:“小姐知道姑爷公务繁忙,故尔特意差奴婢送来茶水,好让姑爷润润嗓子。”
谢无痕面无表情:“莫非她觉得我这书房会少了几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