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家丁王贵来过一回,知道这位李家小姐要回京了,他一是想来送行,二是想问问有什么需要置办的物件儿。
李家小姐谢绝了他的好意,并就宅中事务叮嘱了一番。
他觉得李家小姐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了,他也说不上来。
唉,反正主子的事与他无干,多想无益,他恭敬地退下了。
苏荷选了一个晴好的日子回京。
出门前还特意换上了李姝丽最喜欢的绯色襦裙,并在额间画上了鲜艳的花钿。
车行大半日,顺利抵达李府。
府门口并无人迎接,如此也罢,落了个清静。
三人前后脚下了马车。
门口的阍人见了,战战兢兢行了礼,转身去正院通报。
苏荷没理会阍人,领着张秀花和春兰理直气壮地往里走。
她在李妹丽身边伺候多年,对府中的一切及李姝丽本人熟悉无比,冒充起来自然轻车熟路。
但张秀花和春兰就没这么冷静了。
虽事先她们也有心理准备,但真到现场仍是心下惶惶。
她们可是三个奴婢啊,奴婢杀死主子继而堂而皇之地冒充主子进府,若是被人发现,还不得被千刀万剐?
二人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忍不住两股颤颤。
李姝丽住在府邸东边的依香院,从大门口到依香院需穿过两条甬道及一条长长的游廊,这么远的距离,二人便是颤过来的。
所幸路遇的下人们无人敢直视她们。
毕竟李姝丽恶名在外,遇见了规规矩矩行个礼,赶紧有多远躲多远,谁还敢没事儿找事儿打量她们呢。
待一进依香院,苏荷便关了屋门,将二人唤到跟前。
正值黄昏,昏暗的光线掩盖了少女精致的眉眼,却又令她脸上多了几许朦胧的冷意。
她说:“我知道你们害怕,但既然走出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
她又说:“姑姑,春兰,你们且记住了,且记牢了,这世界,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李姝丽,你们只须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杆。”
张秀花舒了口气,无奈抚额:“是我糊涂了,我不该怕的,咱们小姐便是独一无二的小姐,有何可怕的。”
春兰也回过神:“没错,是我……心虚了,才会害怕,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苏荷闻言也算是松了口气。
三人一道用了晚膳,不过片刻,江嬷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