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名优秀的律师,现在精通四种以上法律体系的人才不多了,没有必要因为一些小小的失误……”
两根手指夹在一起不断搓动,这是善意的提醒,也是恶意的威胁。
纲吉并没有等多久,风太就回来了,他头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愤怒。
风太将一连串号码写在纲吉掌心。
“监狱每隔一段时间会有通讯机会,这是我的号码。”
“我会帮你寻找证据,二次上诉。”风太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嘀咕了一串,从表情来看不是什么好话。
囚犯移交手续快到不可思议,明明阿美利卡的工作效率向来被人诟病,但不管是公章还是文件、车次,都闪电般地进行。
还是那辆颠簸的大巴,还是涂黑封死的车窗。
唯一不同的是这辆大巴车里不只有纲吉一名犯人,大概二十名,每人旁边都坐着持枪的条子。
整个车厢一片死寂,没人讲话。每个人都沉浸在自由丧失的悲痛中,纲吉也不例外。
他在脑中反复回忆自己过去十八年人生,第一遍看过去是平平无奇,第二遍看过去是无聊透顶。那些被人算计的主角起码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世,又或者背负血海深仇,带着某种金手指。
而他呢?似乎是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辛亚拉监狱位于沙漠深处,伴随车辆前进,原本就不湿润的空气愈加干燥。偶尔一阵风吹起,卷起的沙砾击打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这辆大巴开了三小时,然后司机猛地踩了脚刹车,巨大惯性令车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骂声,紧接着又是连续不断的痛哼。
幸好纲吉紧紧闭住了嘴巴,否则旁边这位警察也会用枪托给他提提神。
“哼,猪猡们,我们到了,有一个算一个,赶紧给我从座位上滚下来。”
其中一名警察用力敲了敲钢板,示意他们排队下车。
纲吉走出大巴车时,映入眼中的是一座坐落于荒漠与矿场间的巨大建筑物。
辛亚拉的占地面积超乎想象,它依托废弃矿区而建,裸露的山石直挺挺躺在阳光下。除了他们前来的公路,周围都是永无止境的黄沙,太阳相当毒辣,在这种环境下,只有仙人掌还在顽强地生存。
建筑物通体为铁灰色。一些漆黑的塔围绕在它周围,那似乎是信号塔,又或者是警卫巡逻的地方。
身后的警察用枪托怼了怼纲吉腰侧,示意他往前走。
“行了小子,你未来还有得看呢。”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