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递帕子给他擦了下脸,再次见面时,他便多给了她一块肉。
听沈穗说他们从前见过,陆芦旋即明白了,浅浅一笑道:“那就好。”
正说着,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陆芦透过窗户看了眼,原来是赵屠户来接人了。
赵家村雖和水塘村离得不远,但来回一趟少说也要半个时辰,看样子他这是驾着牛車赶来的。
陆芦帮沈穗系好包袱,和她一起从里屋走出去。
刚走到门口,沈穗便和院子里的汉子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约而同移开眼去。
直到沈穗走到他的面前。
赵屠户接过她的包袱,背在肩上,对着沈应和陆芦道:“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穗姐儿的,等忙完了,就请你们来喝喜酒。”
听他说到喜酒,沈穗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红晕,心里却漫上一丝欣喜。
沈应笑着点头:“好,我们等着。”
赵屠户扶着沈穗坐上牛車,一块儿回了赵家村,沈应和陆芦离在院子门口,目送他们逐渐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了,陆芦才收回眼说道:“我把银子给穗姐儿了。”
沈应点了下头,牵起他的手,柔声道:“累着你了。”
陆芦摇摇头:“不累。”
他知道,沈应也一直担心穗姐儿,如今亲眼看着穗姐儿有了归宿,才终于放下心来。
牛车上,沈穗小心翼翼坐在后面,见门口的两道身影越来越远,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她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前面赶车的赵屠户先出声道:“咱们的事我已经跟我阿娘说了。”
沈穗闻言,动了下唇,小声道:“谢谢你。”
过了会儿,又很轻地说了一句,“害你花了这么多银子。”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说谢。”赵屠户偏了下头,又道:“你也别总觉得欠我什么,这些银子本就是我攒来娶媳妇的。”
听到媳妇两个字,沈穗微微红了下脸。
冯香莲和沈文禄当日便赶去了飘香樓贖沈丰,却是翌日一早才从城里回来。
听早上进城的人说,冯香莲和沈文禄去晚了,到的时候,沈丰被飘香楼的打手打了个半死,最后又多给了二十两,才把沈丰贖了出来。
因着冯香莲不服气,扬言要状告官府,她和沈文禄也挨了一顿毒打。
柴房的屋身已经砌好了,架上房梁,接着便是盖屋顶的稻草。
汉子们扎着草束铺着屋顶,媳妇夫郎们在灶屋里忙着午食。
锅里炖的肉汤咕噜冒着泡,腌好的腊肉挂在灶台上,用柴火烟熏着。
陆芦正跟着林春兰学着做豆豉。
豆子是榆哥儿之前给的,炒好后在凉水里浸泡,等到全都泡软了,裝进麻布袋子里,再放入装满稻草的箩筐,盖上旧棉被捂着。
做好的豆豉可以蒸鱼蒸排骨,还可以炒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