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叫做酸枣,便是因为它帶着一股子酸味,想要味道甜些,需得在果泥里多加些饴糖。
江槐从小吃到大,早就吃腻了,听说懷了身子的人喜欢吃酸的,便给榆哥儿送了一包过去,又想起陆芦没有尝过,于是也给他送了过来。
插在陶瓶里的桂花是沈穗摘来的,淡黄的花蕊悄然绽放,清香扑鼻。
两人一起坐在桌边,一边吃着酸枣糕,一边缝着衣裳。
还没到烤火的时候,不算太冷,陆芦繡了一会儿,放下针线,搓了下微僵的手指。
趁着歇息的间隙,他拿起一块酸枣糕,送进嘴里,酸枣味道酸甜,不知不觉他便吃了好几块。
江槐看着他问道:“好吃吗?”
陆芦点头:“好吃。”
江槐又道:“嫂夫郎不觉得酸吗?”
陆芦重新拿起针线,回道:“还行。”
听他这么说,江槐像是想到什么,停下手里的针线定定地打量着他。
见江槐盯着自己,陆芦看了眼他道:“怎么了?”
江槐向他湊近了些,冷不丁开口道:“嫂夫郎,你不会也有身子了吧?”
陆芦闻言,頓了下,耳根微微一热:“怎么会……”
江槐又湊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道:“你和沈应哥没做那事?”
听了这话,陆芦的耳朵更红了,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开口。
他和沈应自是经常做那事,只是下山这陣子忙着砍柴干活,这几日夜里两人才没怎么做。
可榆哥儿成亲这么多年才有了喜,老郎中也说他的身子骨弱,若是能这么容易懷上,他早该怀上了。
至于陆苇,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阿爹,到底不一样。
江槐说着,又坐直身道:“我听阿娘说,有了身子的人就喜欢吃酸的。”
陆芦抿唇道:“应该没有,我以前也喜欢吃。”
“说不定呢。”江槐道:“既然嫂夫郎喜欢吃,就多吃点,改明儿我又给你帶些来。”
陆芦点头嗯了声。
两人继续缝着衣裳。
想着江槐说的话,陆芦隐隐有些走神,下意识轻抚了一下肚子。
不知道他和沈应的娃娃什么时候才会来。
临近入冬,天黑得越发早起来,才到酉时,外头的天便灰蒙蒙一片,像撒着一层薄薄的灰。
做了一下午针线,江槐抱着篮子回去,陆芦也收起没缝完的衣裳,准备着做晚食。
天黑后光线暗,针线盯久了容易伤眼睛,而且夜里要点油灯,天气也冷,早些吃也能早些暖和。
江槐今日除了带来酸枣糕,还带来了蓮藕,加上昨日买的肉骨头,正好燉一鍋蓮藕骨头汤。
陆芦先把米饭蒸上,又将莲藕削去皮,用刀背拍破成块,和焯过水的肉骨头放进陶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