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副模样,陆芦不由地蹙了下眉。
走的时候,沈穗想把背篓里摘来的香椿芽送给他们,他们没要,让她自己留着,继续到别的地方去摘野菜。
等走远了,回到了来时的小溪旁,江槐才忍不住气愤道:“这冯香莲真是狠心,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这般对待。”
末了又感叹了句,“要是素云婶子还在就好了。”
素云这两个字陆芦在堂屋的牌位上见过,是沈应亲娘的名字,他不认识上面的字,沈应便告诉了他,但沈应没说太多,大抵是不愿在旁人面前提及。
江槐说着,忽然想起陆芦并不知道,解释道:“素云婶子就是沈应哥的亲生阿娘。”
陆芦有些好奇地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江槐想了想道:“那时我才刚出世不久,记不太清,只听阿娘说,素云婶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哪怕自己生了病,还给未出世的我绣了块肚兜,现在那块肚兜仍被我阿娘压在箱底。”
说起这些,江槐又聊了些小时候的往事。
当时的他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沈应比他年长几岁,亲娘病逝后,亲爹后娘对他都不太好,他的阿娘便常常把沈应带来江家,给他吃给他穿,待他如亲子一般。
最后,江槐说道:“所以,沈应哥就跟我亲哥一样,算起来我该叫他一声二哥,你就是我的二嫂。”
听见这个称呼,陆芦忍不住又红了脸。
他只知道沈应幼时失母,亲爹虽娶了个后娘,但一直尚在人世,他又是家中长子,想来处境不会太差。
却不想,原来他们曾经一模一样。
看天色不早,陆芦和江槐没在林子里面多待,随便摘了些野芥菜便下了山。
虽是前山,可难保入夜后会不会有什么野物钻出来,而且山里黑得早,天还没暗,林子深处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回到山脚的草屋,沈应尚未归来,陆芦喂完了草棚里的鸡鸭,把背篓里的野菜全部倒了出来。
他先将尾部烂掉的叶子掐掉,再放入木盆内清洗干净,每种野菜分别放在一处。
时值初春,山里的野菜长势正好,上山不过半日多,他和江槐采的野菜便装满了整个背篓。
其中野芥菜最多,陆芦打算一些用来炝炒吃,一些用来凉拌吃,剩下的焯过水挂在屋檐下晾干,以后做成梅干菜,炒菜吃配饭吃都行。
若是有猪肉,还能做芥菜馅的肉包子,可他不知道猪肉在哪里买,也不敢随便动木匣子里的银钱。
陆芦刚把野芥菜晾完,便听见木栅栏吱嘎一声,沈应卖完野鹿从城里回来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