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文说:“怎么了我愠哥。”
“三点。”骆愠继续说,“两点半开始的比赛。”
吴极反应过来了:“靠,半个小时了,才打完第一局!”
乔巧问:“半个小时一局怎么了呢?”
吴极答:“太长了啊妹妹。现在大夏天,又是在室外打球,半个小时才打一局,一场下来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了。我徊哥平常看着就金贵,万一中暑怎么办?”
秦若阳忧心忡忡地补充:“这不是重点。我发现这个叫赖偲的学生,打球一直就是底线球和短球交替着打。”
何令文:“……妈的,这小子好阴。”
周佳迪问:“怎么说?”
骆愠冷淡地开口:“底线球和短球交替着打,让燕徊反复在网前和发球线之间跑动,又故意拖着比赛时间,是像猫抓耗子一样,慢慢折磨对方把他体力耗光为止,他就赢了。”
拿比分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彻底让对方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像提线木偶一样,只能机械地、不知疲惫地奔跑在两点之间,这种对局面完完全全的操纵感,才是赖偲想要的。
换了不论是谁,处在燕徊这个位置,一旦在比赛中间意识到了这一点,心态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会崩掉。
周佳迪惊呼:“怎么能这样子!”
乔巧捏紧了塑料小巴掌:“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砰!
1比1,deuce,燕徊艰难拿下第二局,而这一局竟然持续了四十分钟之久。
八月盛夏,烈日晴空,热得知了都只敢躲在树荫底下叫,球场的地面被晒得滚烫。
燕徊胸膛起伏,心跳速率很快,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前滑到了下巴,胸前、背后的衣服上已经洇湿了一大片。
他微张着嘴喘气,高温见缝插针地带走了咽喉间可怜的水分,嗓子眼里像要着火了一样。
黑色的碎发不断落到眼前,发尾快要扎到眼睛里,燕徊不耐烦地叉开五指把刘海全部往后耙梳过去,露出了他清秀的眉眼。
赖偲站在对面准备发球,同时用口香糖吹了个泡泡,又噗的吹破。
一个多小时,燕徊心想,早就没味道了,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接下来,又是长时间的对拉。
1比2,燕徊。
2比2,赖偲。
2比3,燕徊。
2比4,燕徊。
3比4,赖偲。
3比5,燕徊。
4比5,赖偲。
5比5,赖偲,比赛进行到三个半小时,比分又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