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偲:“你看看你那么聪明,反应那么快,怎么会接不住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发球呢?”
燕徊手肘撑着地板,摇摇晃晃要站起来,鼻腔里一酸,热流就流了下来。
他伸手用手背一擦,在雪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流鼻血了,燕徊茫然地想。
“赖偲。”燕徊扯着破裂的嘴角,把声音提高了一些,“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个对赢有点偏执的中二脑残。”
顿了两秒。
他继续说:“但现在我明白了。你他妈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赖偲走到网前,这个位置他已经距离燕徊很近,他高高举起球拍,好像要往燕徊脑袋上砸下去!
球拍在高速挥动间发出“嗡”一声鸣响。
“老大!冷静啊——”场边的几个人大喊了一声。
开玩笑,说给点颜色看看就是给点颜色看看,要真这么砸下去,不定出什么事。
燕徊耳边对球拍带动起的空气振动极其敏感,但他很平静,眼睛虽然没有焦点,但是乌黑的眸心波澜不惊。
赖偲的球拍在他耳边停下了。
“燕徊,”他改用球拍顶端戳戳燕徊的肩,把他顶得向后踉跄了几步,“你要记住,这辈子你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挑衅我。”
接下来,源源不断的球砸在燕徊的膝盖、手肘和脸。
他不断地被打倒,又不断地挣扎着爬起来。他感觉自己哪里都在流血,疼得唇线拉直,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半明半暗。
额角青筋暴跳。
失去视力的燕徊就是一个任他摆布的玩具,连行走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在对方恶意的攻击之下。
旁观的人大声嬉笑,起哄般报着比分。
2比0。
3比0。
4比0。
5比0。
6比0。
一场遑论公平的比赛,一场漫长的折磨。
燕徊已经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冷汗已经濡湿了他整件上衣。
赖偲蹲在他面前,说:“今天谢谢冠军赏脸给我练手。”说完,他才满意地收起了手机和球拍网球,吹着口哨领着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