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纠结了下,“那就还是叫旺财吧。”
她一边笑,一边摸着小狗的头,“旺财旺财!”
他们二人欢声笑语走过,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一身白衣的少年,从屋中走出。
他侧眸瞧着二人的背影,又看向石桌上未喝尽的酒,低头冷笑了声,同时,他提起手中的银铃,晃了晃。
祈愿感知到耳边一阵巨响。
好清晰的铃铛声。
“裴师兄,你有听见铃铛的声音么?”
裴观摇了摇头:“没有。”
“何处有铃铛声?”
祈愿只要往前走一步,十指连着筋脉,浑身疼。
好痛。
她忙将怀中的小狗交给裴观,自己停在原地,蹲下去,然后捂住了耳朵。
“呜呜呜。”
小狗在裴观怀中呜咽。
祈愿说:“师兄,你先去灶房拿些吃的喂它,我先在这儿缓一会儿。”
“你没事吧?”
祈愿捂着耳朵摇了摇头。
裴观说:“那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若是缓不过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嗯。”
祈愿说:“你去吧。”
裴观抱着小狗离开,祈愿站起来,试图往前走两步,可是银铃的声音牵挂着她,让她无法往前,她转过身,朝着来时的地方回去。
明月高悬,星星缀点着夜空,柿子树上开着花。
她往回走的脚步,反而不似方才沉重。
她一直往前走,看见了站在庭院中的薛从澜。
她的意识一点一点消弭,逐渐被他完全控制。
薛从澜静静地看着她,最初与她结契的时候,她便是这副模样,可那时,整座栖山,没有人喜欢她,所有人,都视她为不详。
而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有了血肉,有了生机,不再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所有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考,脸上有灿烂的笑容。
他觉得这很有趣,可是,别人也觉得有趣了。
这份令他独觉得有趣,便也变得没那么珍贵。
他伸出手,张唇唤了她:“过来,我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