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教你使用武器。”
“……”
日渐升高,桃林遮不住光照。
于肇言台上练剑的少年,从山峰高处,看下山谷中人。少女身姿纤细,头发用青带绑缚,落在身后,她的双腿撑开,起初还能稳扎稳打,之后,便只剩下摇摇欲坠。
裴观来到肇言台时,只见薛从澜抱剑而立,好整以暇地盯着。
“扎个马步而已,有何好看的?”
薛从澜听见裴观的声音,转头,丹凤眼轻扬,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她昨夜,将我错认成你了。”
裴观挑了挑眉:“人人皆知我爱观星占卜,却不知你这厮最好在此练剑。”
“错认,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
裴观仔细看了眼:“这不是被掌门逐出山门的祈愿么?”
薛从澜道:“是她。”
一旁的裴观看着他似乎有了兴致,一边劝道:“大师兄向来良善,不忍看见一丝人间疾苦。可她不一样,她多年来被掌门当成是弃子,养在山中,便是一个警示。五师傅是掌门的亲妹妹,掌门尚且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大师兄,你不能对她有一丝怜悯之心。”
薛从澜脑海之中,霍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昨日夜里,他离开了肇言台,本以为,她回去了,二人不会再相见。
可是,她还是找到了他。
他的剑柄由白玉打造,最为洁白无瑕。
一如世人对他的认知一般。
他面无表情地拎着林中的野兔,将其破肚,掏空了它的心肺器官,只剩下,空空荡荡,毫无生机的兔子皮。
白玉剑柄被沾满鲜血的手握住。
有血滴从缝隙中流下去,染红了剑。
手腕上的佛珠拨动,他将佛珠的关卡打开,在空壳里,滴满了兔子血,然后重新盖上。
佛珠被兔子血洗的彻亮。
薛从澜面无神情的眼底暗流涌动,有了兴奋的色彩。
而就在此时,有人惊动了他,打破了他娱乐的喜悦。
薛从澜抬眸,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少女低着头,朝着死兔子走来,然后缓缓蹲下去,捡起那兔子的皮肉,拎了起来。
她穿着单衣,腰带都未束,发丝凌乱地飘散在身后,脚步缓慢,和夜里最开始见她的时候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