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澜温声道:“那便看届时,你能豁出去多少。”
与祈愿在一起,关系匪浅,必然会使门派中的几位师傅不悦,裴观一早便知道这层因果,所以在开始才会不情不愿地与祈愿一起。
薛从澜的提醒令裴观露出几分怯,他自小长在栖山,和别的人都不同的事,他是孤儿,二师傅是他的师傅,但更像是父亲,这样的关系,容不得他违逆。
薛从澜似也不好奇他的答案。
转身离开。
祈愿与穆舒瑶在一起,她教了她一些心得。
“大师兄虽说温润,但还没见过他耐心的教谁练武。他教人的时候,格外严厉,你学会这心法,到时候稳住气息,或许会好些。”
“嗯。”
穆舒瑶看祈愿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盯着她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祈愿知道,她与薛从澜的事情,无法跟任何人分享,若是被人知道了,定会惊掉下巴。
她摇了摇头,道:“没有。”
穆舒瑶见她不愿多说什么,她便也不强行过问-
夜里风大,祈愿起身,看向月色周边阴沉的天。
怕不是要下雨?
她想到自己在院中搭晾的衣裳,推门从屋中出去,将外面的衣裳收回来。
她这一日都躲着不见薛从澜,原以为今日见不到了,没想到,她抱着衣裳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薛从澜。
一袭墨发披散下来,许是因为方才沐浴过的缘故,那头发半湿,发尾微卷。风吹的他宽大的道袍衣袂飞扬,剑眉下那双丹凤眼漂亮得惑人心魄。
薛从澜望向她,祈愿的手抓紧怀中的衣裳,盯着面前白皙如玉的佛子面,她有些移不开自己的视线,理智闪过脑海,她逼着自己别开头。
丹凤眼上细长的褶皱压下,“祈愿。”
祈愿装傻,笑了两声。
“大师兄,好巧啊。”
薛从澜喉结滚了一下,殷红的唇瓣亲启,他盯着祈愿,声音沙哑,隐忍:“嗯。”
自从昨日之后,她便发现他一向平静的眼神起了波澜,就像万年沉寂的冰河裂了缝一般。
她想说没什么事的话她先走了。
谁知,薛从澜问她道:“为何要躲着我?”
祈愿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看着薛从澜,她的心忽然跳的很快,扑通扑通的,她能听见剧烈的节拍,哪有人当着别人的面直接问这种事的。
虽说她胆子是大了一点。
但都怪薛从澜给她调的方子,才牵动了情/欲,也是薛从澜自己说,要负责的。
祈愿自圆其说的想,那她还躲个什么劲?
她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不过,有些话还是问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