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环一整夜辗转反侧,难眠,第二日一早,他前往郑府,看望郑崔。
“郑崔,你还记得自己昨日说了什么疯话么?”
郑崔被宋佩环送回郑府时,人便昏了过去,第二日方才醒来。
“哪怕你不顾你自己,也该顾一下你那老父亲罢?”
郑崔回忆起自己昨日夜里的种种行迹,抬眸看向宋佩环,眼神冰冷彻骨:“你别在这儿假惺惺。”
“又想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才能不将此事捅到圣人耳朵里?”
宋佩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此事不是小事,我与你无冤无仇,冒然将此事捅到圣人耳朵里,于我有何好处?”
“太子殿下既看重你,怎会看上你这么个脑子一根筋的。”
郑崔没有回应他。
宋佩环语气软下来:“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圣人要杀宣德太子?”
郑崔冷嗤了声:“圣人急于用江湖势力制衡朝堂中的高门权贵,宠爱张贵妃,冷落皇后,这还不明显么?”
宋佩环不解:“可宣德太子是圣人亲子,圣人便是再急于达成目的,废了宣德太子便是。何故要取他的性命?”
郑崔反问他:“宣德太子不死,那些高门权贵如何会同意圣人废除太子?”
“……”
宋佩环无言以对,他咬了咬牙道:“总之,若是你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我不会信你。”
“我会拿出证据,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
宋佩环从郑府回去,同薛从澜几人商议此事。
“你觉得,那郑崔说的话有几分为真?”
穆舒瑶倒想起一件事:“张贵妃出身于瑶山,而瑶山脚下有大矿,多年来未被发现。虽说,后来发现这矿与柳家有关,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张贵妃也知晓此事。”
宋佩环思索了番,“你此言有理。”
裴观说:“柳净山死了,而柳弦倾还活着,只要把他抓来审问,探查他和张贵妃的关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他如今,正是被关在大理寺。”
当日,郑庭将柳家之事禀于圣人,皇帝命大理寺审问此案,一并将柳弦倾押入了大牢。
祈愿想到一处不一样的:“可是,此事若与张贵妃有关,那她是瞒着皇帝私下收敛财帛么?”
“阿愿,你这时候怎么想不通了。”
裴观叹息了声:“这张贵妃自然是背着圣上做的此事。”
阿愿?
祈愿注意到裴观对她的称呼已改,她愣了一下,然后又想到在鬼市的时候,他们约定好以后可做兄妹,要比师兄妹的关系更近一层。
“哦。”
她盯着裴观看时,薛从澜也看向祈愿。
“那我这便去审问那柳弦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