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诚地说:“哩用这个很快就好啦。”
她说:“这样就不用打针啦。”
黄小胖和其他孩子站在几步外,像扰人的苍蝇,男孩皱眉头:“好吵。”
可小花一点都不在意。她蹲下来找了颗干净的石子,砸碎田螺屁股,有汁液顺着尖尖淌下,她说:“快快。”
快什么?
男孩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只感觉有液体顺着耳道滚进去,好像流到了很深很深的地方,带来片刻清凉。
……比打针好多了。
再抬头,是小花憨兮兮的笑容。
男孩很认真地问她:“你是傻瓜吗?”
小花也很认真地回答:“我不是傻瓜。”
“你……”
小花解释着:“我不让他们唱他们就不让我摸田螺啊,可是你很难受不是吗?没关系啦,我跟阿嬷说不打架了。”
她手里捏着田螺壳,脖子上还有打架留下的红痕,却不会细想昨天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她的眼睛那样纯真,叫男孩突然红了脸,避开小花往前走。
“哩要跟我玩吗?”小花跟上去,指指田埂,“那里很好玩。”
她奔奔跳跳往田埂去,男孩原地站了站后,不自觉地跟上。
他把奶奶早晨给的糖都翻出来,整整抓了一手,默默塞给小花:“给你,我不吃这种。”
小花宝贝地含在嘴里,舍不得咬,吸溜吸溜地问:“哩能经常过来玩吗?”
“为什么?”
“哩来玩我就有糖吃了。”
“糖不好吃,巧克力更好吃。”
“巧克力是什么?”
男孩:“跟你说了你也吃不到。”
小花不在意,嘻嘻笑了下:“我爱吃糖。”
男孩一时没说话,后问她:“你叫什么?”
“小花啊。”
“这不算名字。”他说。
小花指着田埂边黄灿灿的野花说:“阿嬷说我是这种小花。”
“原来你没有名字。”男孩说。
“有啊,叫我小花嘛!”
男孩瘪瘪嘴,不知她在地里抠什么,下一秒,就见这泥猴从地里抠出了一条大黑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