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阎涣眼皮一掀,只叹这些刺客,不自量力。
他步子一缓,只听身后簌簌疾风擦过脆叶,一阵呼啸自耳旁穿过。阎涣一个急转身,一个浑身包裹得不留缝隙的黑衣人便是当头劈下一剑。
阎涣长臂抬手挡在脸前,只觉寒光乍现刺亮双眼。
空手接了这一记,阎涣不由得发出一个闷哼。他侧身避过,袖口仍被利刃划开一道裂痕。
刺客见一击不中,剑势愈发狠辣,却见阎涣冷笑一声,反手一记鞭腿直击其腹。
“噗——”
刺客呕血倒飞,还未落地,一柄长剑已贯穿其胸腹。
叶片疾驰之声携风而过,黑衣人低头看了看腹部刺入的长剑,怒目圆睁向后倒去。
“能伤孤一剑,你也算死而无憾了。”
阎涣垂眸睨着地上抽搐的黑衣人,语气淡漠如观蝼蚁。
“阎王…你不得好死…”
他抬了抬手,长剑此时于他而言已沉重不堪,他终究还是松了手,在夏夜里不甘地咽了气。只是那双裸露在外的双眼仍旧瞪得极大,瞧久了,让人脊背发凉。
阎王。
那是民间百姓和诸国中人私下给他取的名字。
倒是合适。
毕竟他双手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于百姓而言,早便成了自地狱而来索命的阎王爷。
他拂袖转身,伤口渗出的血珠坠地,在青石板上绽开暗红的花,两名近卫抱拳跪地,直言求千岁爷降罪。
“起来。”
侍卫执意不从。
“去请个大夫来,孤要包扎。”
阁楼内烛火幽微。
近卫赶忙领命,其中一个匆匆而去,留一人护送阎涣回了阁楼。
阎泱惊醒见堂兄不在,正要出门去寻,便见近卫护着负伤的阎涣回了来。不待近卫告罪,阎泱已拔剑相向,一副要近卫偿命的架势。
“好了。”
阎泱依旧固执地立在原地。
“都是孤亲手带出的亲兵,莫要刁难。”
听罢,阎泱才收刀入鞘,叫那近卫回泗京领二十军棍的罚,又摆手叫他出去了。而后,见阎涣不语,阎泱又至其身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