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迟谕,是在提醒他该走了吗?
果然是说多错多,说错话了吗。
他该说什么?
再去恳求迟谕多给他一些机会吗,还是死皮赖脸地就待在这儿不走?
他不想走。
可是,如果留下的代价是每天都看见迟谕蹙眉苦恼的表情呢。
他又犹豫了。
omega没有给他很久思考的时间。
迟谕看着侧面缓缓降下的太阳,他和楼灼的影子都落在地面上并行,他呼了口气,指尖在掌心攥了攥。
他掀开衣服看见楼灼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大晴天。
七年,还是八年了?
有些东西早已生了根。
让人以为已经连根拔起的时候,却忘记了它留下的种子。
楼灼一步步跟着迟谕走,呼吸声几乎都让人听不见。
将近一个月,他的生活很固定,做饭,做事,每天努力和迟谕搭上两句话。
看似很安稳,他却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走在悬崖边上,走在独木桥上。
他得不到任何承诺,不知道进度条几何,只能忐忑的,又装作平淡的既来之则安之的,一天天过下去。
过去一个月他做的很好吗?
楼灼从不这么觉得。
面对迟谕,他首次有了无力的感受,他无法给予迟谕一些独特的他需要的不可或缺的东西。
钱吗,名吗,迟谕不缺。
最让人诟病的爱吗?
迟谕不需要,也不缺。
很多人都爱他。
迟谕就和每逢追求就会想起的玫瑰花一样,毋容置疑的,站在那里,他就能得到爱。
楼灼只能站在一旁,躬下腰伸手,去祈求些花瓣和露水。
L城的天气不冷不热,雨后的晴天太阳洒在身上只觉得温暖。
最舒服的温度,Alpha却如同坠入冰窖里。
他一言不发,静静等着迟谕说出下一句话。
“楼灼。”他听见迟谕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