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面前男生歪了歪头,微笑,“那天耽誤了你练舞……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想要參加咱们学校的元旦跨年舞会?”
安宁愣了愣,聞言止住了脚步,“是啊。”
刚想问“你怎么知道”,他顿悟,“你的衣服落在舞蹈室——你最近也在那里练舞吗?”
喻修明点点头。
“这样。”安宁眼中划过一丝惊喜。
不等他说出下面的话,喻修明就煞有介事道:“离跨年舞会还有快一周,不知道你还要不要过去?”
他循循善诱,“如果缺舞伴陪练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
二十五分钟后,他们一起出现在那天晚上的舞蹈室。
同学们參加舞会的热情不低,不过练舞的热情倒是很明显地逐日降低。
两天过去,舞蹈室的火热程度已经比之前消退了不少。今天过来,只有两三间房已经有人占据,他们那一日相遇的舞蹈室仍然空置。
屋子里已经收拾得干净齐整,完全看不出那一日喻修明带来的丝毫狼狈痕迹。
进了舞蹈室,安宁一眼就看出喻修明对此并不陌生。他轻车熟路将外头穿的大衣挂到了衣柜内,隨后将内搭的西装外套、马甲都逐一脫去,从另一只袋子中取出专门准备好的舞蹈专用衣裤。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什么,扭过头来,“抱歉,我——”
安宁怔愣半晌,忽觉面颊有些发红,“我、欸,你先换衣服——你就在这换吧,我到浴室去换,你换好了来叫我就行。”
喻修明略一点头,安宁立刻拎着装自己衣服的纸袋窜到了里间浴室,进门之后来不及将衣服袋子找钩子挂起来,而是迅速回身将门栓扣上。
他背靠着光滑的瓷砖墙壁,听着窸窸窣窣的衣料声由方才的近若咫尺转变成几乎听不见的渺远,感受到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脏跃动幅度越来越大。
喻修明方才脫得隨意,仿佛丝毫没有在意这间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当然,他们都是男生,或许神经大条的人不会注意到这一点,觉得都是同性在一间屋子,完全没必要在脱换衣服的时候避人。
可是安宁却清晰地听到了心口的动静。
喻修明身高腿长,身材比例完全符合最养眼的标准。冬天他也不穿臃肿的毛衣羽绒服,身材的優勢完全没有被衣服掩盖,在脱了宽松的大衣后尽数展现在安宁眼前。
腰线劲瘦,肩平臂展,在质地良好的衬衫勾勒下更显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欲。
平时一直做学生、做兼职,安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但真的很少和人在褪去了外层最易穿的保护壳时近距离接触,也几乎没有见过如此优越的躯体。
室内忽然间静得落针可聞。
片刻,喻修明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
“安宁,我好了。”
“我很快。”安宁刚把上衣从底子里取出来,只刚脱到御寒的绒衣,慌忙应了一声,“稍等。”
兵荒马乱间,之前偶然的错轨立刻被强行拨回了原位。安宁觉得上一下午班后似乎有点困,于是换好衣服后还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把脸,随后仔仔细细擦好之后方才出门。
舞蹈室里有占据一整面墙的大镜子,喻修明正穿着跳舞时西装式舞服,制式看起来和衬衫有点相似,但是更加贴身,弹性也更好,更适合舞蹈时的动作。
他站在镜前,目光坦荡带笑,看起来的确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久之前让面前这个青涩男生轻轻乱了心。
“忘了问你,是哪一級的?”
和缓的音乐响起——是喻修明用手机蓝牙連接了室内的音响播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