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乱了海棠花,滴滴答答,清冷的风从窗台缝隙撬入。
小虎哆嗦了一下,手摸着胳膊摩擦着小跑过来,将那支撑着窗框的木架取下,这才觉得屋内稍温暖些。
烛台萤火映照,周盈咳了一声,似觉得有些冷,便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
“大夫…”他的声音更沙哑了。
“不知阁下名讳?”
“张机。”
床上的病人神色有些迟缓,似是烧的有些厉害,将他的思绪都烧的有些迟钝了。周盈一时间竟没什么反应,只察觉手腕被抓出被褥。
方一接触到冷空气,一阵鸡皮便由白皙肌肤之上渗出,随后好似怕冷一般想缩回去。
“勿动。”
医者强硬的手段禁锢住他的手腕,这略显纤细的腕骨之上,便显了几分指痕。
这还真是一具,细皮嫩肉的身躯。
微凉的手指触碰脉搏,这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大夫,眉眼之间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
小虎此时紧张至极,深怕被人看出昨日他拿砚台砸人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个大夫会不会多管闲事,但袁氏名声天下谁人不知,若被人告发出去,他肯定逃不了好。
“如何?”
张机看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不过多时,一阵咳嗽显得有些突兀急促,屋内烛火吐芯,周盈这会儿便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病势汹汹而来,叫周盈栽了个大跟头。
“大夫……我觉得我……咳咳…”好吧,他还是住嘴吧,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咳出血来。
“不是什么大病,你家公子身子虚,又淋了雨,这才招致风寒。”张机收回手,心中大概有数,他说着,便又顿了顿。
“春寒料峭,你去取些衣物来。”
小虎闻言,看周盈单薄衣衫,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小跑出去。
一时间屋内便安静了下来,偶有咳嗽的声音响起。周盈烧的有些糊涂了,这病来的凶,只偶尔察觉一片温冷的手掌试探于额头。
待醒转过来,已是第二日中午。
床上之人蹙眉,手靠在额角上,一阵阵钝痛拉扯理智和思绪,周盈看着床顶,昨日之事叫他不得不反复确认。
张仲景的名头他倒也是听说过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