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原来的香水要好闻多了。”她说。
程钧宴动作一滞,抬眼,“是要我换个香水的意思?”
“不用。”她在这时也依旧清醒,“我只在今天晚上,和这样的你睡。”
她在脑子里把今晚的程钧宴和其他时候的他划清界限。
水生调的程钧宴是特殊的,例外的,可以在她有需要的时候睡一觉的。
但平时那个前调发苦、带着杜松子与白松香冷冽感的程钧宴需要保持距离。
那是她的老板、合作伙伴,或是猎物。
小时候还住在港城,林思珍经常会买一家老牌的奶油蛋糕和下午茶作配。
程钧宴偶尔也一起吃。
奶油是雪白的,散发着甜味的,光是闻到就忍不住分泌唾液,可真正入口又很快腻人。
奶油花上的草莓没有甜到发腻的感觉,所以他总是吃草莓,把奶油剩下。
对待周匪浅的方式也是如此。
程钧宴从小到大都没什么耐心,草莓含在嘴里,用牙齿碾磨草莓尖。
和草莓不一样的是,周匪浅没有那种即时溢出的清甜汁水,他只能从腿间隐隐温润的触觉去揣测她的感受。
“你在多少人身上练过?”她忍住唇齿间即将涌出的破碎音节,垂眼问他。
“没有人。”程钧宴的声音闷闷的,甩开挂在身上的睡袍,把她推到床上。
周匪浅在心里偷笑,抬手去摸他额头上的创可贴,“一会儿帮你换一个。”
“为什么?”他心不在焉地回应,专心把她身上碍事的布料剥离。
她没说话。
未曾见过的画面在眼前展开,程钧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伏下身子,眼前那块才是他喜欢吃的草莓。剥开奶油一般白净的皮肉才会看见的,唇齿轻轻碾磨就会溢出汁水的草莓。
他红了眼,凑近咬住。
周匪浅忍不住颤抖,混乱间抬起手,却只碰到他带着湿意的头发。
手指与心脏一起揪紧,触电般的感觉席卷全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直到潮水褪去,她才长长舒了口气。
等他欺身而上,周匪浅指了指放在远处的包,“去拿?”
“拿什么?”被冲昏头脑,程钧宴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