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
“人家专程给你送首饰,我是不是得去替你道谢。”
她点头,“是。”
“嗯,所以,菲菲按我说的来,把脚踩到床上去。腿分开。”
唐柏菲不好拒绝,照他说的做,只是动作过于扭捏。
她屏住呼吸,指尖死死扣着床单,看他往那里探身。
“好了,可以了,”她并拢膝盖,“你看完了。”
“没有,”他失笑,“我都没看清。”
她没办法,又打开一次,角度非常小,勉强够应付他。
明明几秒不到,她却感觉过了一世纪。
傅程铭一本正经地观察着,眼神平淡,倒挺像个医生。但那份平淡并不能中和她的难耐,她仰头看天花板,感慨这屋子真亮,他一定会看得很清楚。
之后再看向傅程铭,他在接电话,另一只空闲的手抽了张湿巾,给她按压着擦。
“我替我太太谢谢您,”他对廖佑均说,话里有笑,“送什么都好。”
“那更好了,她最喜欢翡翠,前几天还说少了不够戴。”
他扔了纸,再抽一张擦。
唐柏菲佩服他,眼看在她那样的地方,出口的话却很体面。
他像有两个脑子,可以完完全全平衡两件事情。
“今天实在去不了,抱歉,是,这两天温度降得厉害,她有点儿感冒。”
“嗯,待会儿见,你们不用等,我安顿好她就去找您。”
傅程铭按下红键,看她用手捂着,笑了笑,“可以了,你躺下休息。”
“我早说没问题了,”她嘴里咕嘟着,“是你要看。”
她迅速躺回去,裹紧被子,直直拽到眼睑下面。
微凉的被单给她发热的脸稍降了点儿温,可加速的心跳始终无法平缓。
她想掩饰此刻的窘迫,拖着软趴趴的四肢转过身,背对他。
傅程铭凑近去亲她的脸,一下一下的不带停,像对待一件爱不释手的宝贝。
他嘴唇贴在她耳朵上,“睡醒以后要是饿了就打电话给我。”
唐柏菲连说两遍知道了,“你走吧,他们要等着急了。”
他低笑着,亲她唇角,“不舍得走。”
当天,傅程铭和余下的一部分客人吃了晚饭,成姨跟保安招呼他们开车走,原本满是豪车的院外,复又变回冬日的空旷萧索。院子里的装饰也拆卸了,雇佣的侍者、厨师相继离开,这回的小规模订婚宴算是完整收尾。
冯圣法和季总一道走的。谭连庆直接奔机场去,飞回南京。
谭太太领着谭小姐,暂时留在京里过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