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学着他的坦然,伸手拿块点心,塞进嘴里嚼。
黄油酥饼她尝不出味道,只是一味地侧眼看他。
他脱掉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竖条纹衬衫,袖口有方形银质扣子,他睨下眼解开,摘了腕表,一并放在茶几上。
傅程铭和aldric聊天,单手挽袖子,慢慢往上卷着边,卷到手腕以上,露出腕骨附近清晰的经络。
见咖啡撒了,他又为她填满,带笑的眼风扫过。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
唐小姐侧目看他那截手臂,视线沿着其中一条经络往上,可惜,只露出一点,其余的被衬衫挡住,看不见了。
傅程铭一手握杯,一手放在膝盖上,坐得规规矩矩。
她顺势,由下至上去看他的手、肩膀、耳朵,以及喉结。
正要看他的眉眼,他却猝不及防的朝她看过来,抓了个现行。
与他对视两秒,唐小姐十分心虚。
气势上,他强她弱,她被看得节节败退。
她不像刚才那样大胆,灰溜溜转头,欲盖弥彰的喝起咖啡。
加过牛奶的白咖啡再配上黄油饼干,甜腻腻的,腻得她心慌。
傅程铭侧身靠在扶手上,欣赏起她喝咖啡。
她两手捧着杯子,嘴在杯沿小口小口的轻啜,沾了液体的上唇,镀了层水润润的光,像裹满露水的樱桃。
他了然女孩子的心思,在躲着他,躲到整整一杯都喝完了,眼没带瞟的。
他笑笑,收回眼不再看。
傅程铭开启了新话题,告诉她,“aldric是我的老师。”
唐小姐放下杯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游弋几次。
“两年前他还在北京当教授,只是现在退休了,”他说,“自从他回伦敦,我要见一面可就难了。”
aldric摘了眼镜,反驳他,“你毕业后就很少见我了,一年见一次算不错的。”
“我平时太忙,总抽不出完整时间。”傅程铭解释。
“是,”aldric看着唐柏菲,手却指着他,“两三年不见,要来也是突然通知我,说是带着太太一起,你看他架子多大。”
aldric当众损他,“是为你太太来,你才肯来。我要托这位小姐的福了。”
唐小姐笑笑。
心里默默品呷那几个字——是为你太太来。
傅程铭笑着受下老师的训,“晚上我多喝几杯,给你道歉。”
“你说的,”烟或酒,随便一样都能让aldric开心,“那这样,你待会就陪我去酒窖,我要白朗姆调鸡尾酒,你来调。”
他应下,又问她,语调微扬,“你去么?”
她摇摇头,“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