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由于她位置偏,在游廊最里的拐角处,所以这么久没被一个人发现。
她本意是在这儿等着,等傅程铭主动找她。
但他没来,连影子都没见到。
其实她要求不高,只需要他在院子里找一圈,看见她之后再说一遍中午的话。
这样就可以了,她会很快消气的。
但他没有。
院里这几条路他都懒得走,从酒店到伦敦郊区的庄园那么远,她二话不说打车去找他,路上走了不下五个小时。
你不来,那我就去找你算账。
她猛地站起来,甩着手臂向傅程铭书房走。
书房、卧室,他只常待这两个地儿。
等唐小姐去他书房时,傅程铭正伏案写东西,手压着一张信纸,在构思对她说的话。
信是道歉信,他第一次写这个,没经验。
中午那会儿原本要找她,结果刚出餐厅门就收到短信,是常主任派了个实习医生,要为他听诊开药。
不好让人等,傅程铭只能去见。
小年轻看着不过二十来岁,是个话多的,说自己是老常入室弟子,很受重用。
他握着听诊器,手僵在半空,迟迟不敢贴上去。
傅程铭叫他别紧张,他使劲儿点头、换气,很久才开始听。
结束后,年轻人开几副药。
他坐在床头系扣子,不禁问,“你紧张什么。”
“常老师说您不好得罪,有什么万一我都没工作了。”
他哭笑不得,“我看着很像?”
那人嘶声,仔细端详他,“可像可不像。”
“那是他在哄你。”他笑着澄清。
她携着屋外的热气闯进去,傅程铭抬头看,发现她满眼怒气,身后像烧着火,火势猛烈快烧到他身上来。
没等他开口,她直接抢过那张信纸,看也不看撕成两半。
她动作快,又一挥手,把桌面的所有东西都扫下去,笔筒、文件袋、蓝牙键盘和两摞书。
哐当一声砸着地板。
书房面积大,但仅有一扇窗,前面和左右两侧都打了满墙的书柜。
可进的光有限,屋里不太亮。
两人隔着一张书桌的距离,她喘着气看他,辨不清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