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没问题了才看向他,“你要去哪儿啊。”
“前院儿,时本常秘书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唐小姐还是敏感,“有事吗?”
“不太清楚,”他后退两步,“要睡觉的话等成姨来收拾过再睡。”
她一时哑然。
忍着困跟他出门、和成姨碰面的尴尬,她果断选择前者,“我,我也和你去。”
傅程铭看破不说破,唇角勾起,说个好。
她匆匆换衣,他说,“不急。”
“不能让人家等。”
他无所谓的态度,“等得起。”
最终,经她几番催促,傅程铭先一步去了。
外面儿确实晒,夏末至秋初还要热十天半个月的,院里花草植被的叶子都蔫儿了。
堂屋前后共四扇门,贯通着,他几米远就从后门看见了时本常的秘书,覃湛生。
覃湛生和时本常工作了半辈子,如今年过五十。一身中山装,面朝他而坐。
既然时本常与他关系不好,那覃湛生也同样,表面是笑,背后是骂。
覃湛生早发现他了,只假意没看见,等傅程铭快进来了才堆出笑。
两人隔空点点头。
傅程铭缓缓踱步,跨过门槛,覃湛生坐得稳,丝毫没起身迎接的意思。
一个眼高于顶的老秘书,将年龄等价算成地位,在他眼前公然卖弄。
“傅董早上好。您精神不错。”
“您也一样。时先生怎么样,代我向他问好。”
“我今天就为了时先生来。”
他们的斗争是隐约的,藏在看似和谐的对话以及动作中。
比如,覃湛生不站,傅程铭就不坐,反而背起手,一副领导视察的姿态。
一道高高的黑影压下来,覃湛生气势即刻弱了,干咳两声。
他调整坐姿,后背离椅背远远的,双腿四平八稳、端端正正的。
傅程铭随意走几步,转身看墙上挂的古画,“覃先生不用急着开门见山。”
是时,唐柏菲也来了,和覃湛生对视一眼,上前拽他袖口,悄声问,“没来晚吧。”
他松开背后的手,笑说没有,又搭着她肩膀,和覃湛生介绍,“我太太。”
唐小姐坐下,覃湛生点头示意,“太太好。”
她回个笑,望着傅程铭的眼里有疑惑,他怎么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