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没说完,傅程铭猛地攥紧她的手,及时制止了。
她重新靠在椅背上,冷静冷静,将茶水一饮而尽。
傅程铭观察着她,随之松了手,“所以,你是我太太的粉丝?”
蒋净芳暗暗踢刑亦合一脚,叫他不要犯傻,说错话。
他默默咬牙,半晌后,才极不情愿地说,“是。”
“把事情搞明白就好,”蒋净芳干笑,“可别误会了。”
她不想让自己儿子背上惦记别人老婆的名号,对她不利,对往后的官司更是。
座上一部分人还是不信,你一眼我一眼地看着,人们八卦起来可不听解释。
始终沉默看戏的时本常终于开了口,“一家人刚见面,不要互相猜忌。”
有人附和:“是呢,光聊现在的事儿,怎么不叙旧,说说以前。”
蒋净芳举起高脚杯,欠身碰了下时本常的酒盅,喝一口,谢谢老爷子解围。
她转头,对唐柏菲言辞恳切,“上次在餐厅见你,是我的主意,也是一个私心。我和他分开太多年,不亲近了,有可能他还恨我,但你不一样的,你和程铭感情好,可以替我劝劝。”
“也权当,是我求你劝劝他。”
“劝他不要记我的仇,肯听我解释几句。”
“当年的事情,我有难处。”
在今天这些有话语权的人面前,蒋净芳要把一切好听话说尽。
撇清干系也好,为日后重新融入这个圈子也罢。
反正道理和真理是掌握在自己嘴里的。
“你说可以吗?”她追问。
蒋净芳不需要真心答应,走个过场形式就好,一般人都会点头的。
岂料,唐小姐不做面子工程,略略低下头。
她默不作声。
原来那天不是偶遇。
他妈妈就坐在后面观察着自己,去洗手间,也是一路跟随。
刑亦合更是知情,她被前后夹在其中耍得团团转,像个傻子。
蒋净芳尴尬,咳嗽几声,脊背笔挺地坐着。
一时间,屋内陷入沉寂。
时本常摆手叫侍者来,替他添白酒,顺便给其他人倒。
侍者点头,新拿十个酒盅,倒满了,再依次递给座上的人。
傅程铭一手接过,手臂架起,姿态松散地端在半空,不急着喝。
到刑亦合那儿,他无动于衷地垂落双手,侍者只好放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