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绕过黑胡桃木的办公桌,拿起了桌上的电视遥控器。
下午两点,是最高法院第一轮关于是否拟定禁枪的听证会。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路易站在电视机旁,他侧着身子,一个接一个调着频道,以防止挡住了任何一个布莱迪的视线。
“我找了汉特·布兰登,他是一个很权威的说客。”兰道夫的眼睛直视着跳动的电视画面,“那群乌合之众请不起一个像样的律师。”
他更多的言外之意,是更希望没有一个律师肯来淌这趟浑水。
兰道夫的语气轻飘飘的,但他已经变了脸色。
他的眼神中迅速出现了与他身后悬挂的父亲画像中一样的眼神。
冷漠、精明。
手搭在沙发黑色皮质扶手上,垂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弹动几下。
踩在地毯上的皮鞋抬起,黑色西装长裤裹住的右腿搭在左腿上方。
郑非换了个坐姿,他同在场的每一个布莱迪一样,将视线投向了已经开场的电视听证会。
听证会仅开场十分钟,就已经进入了陈述的白热化阶段。
代表反对方的汉特·布兰登俨然轻松把控了在场的节奏,他轻松反驳着对方那名年轻律师的言论,甚至能让坐在案席上方中央的大法官忍不住对他的发言点了点头。
“···而你!这位伟大的母亲!”电视机中,汉特·布兰登转身看向对面的女人,“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对待杀死你女儿的凶手?”
他并没有给那个女人张口的机会,继续大声且果决地说:“当然是还之全部的手段!”
“找一个什么东西——轻轻松松地按下一个按钮——”汉特盯着女人,“嘭——他就会死得轻而易举。”
“是什么东西?”他宽慰般地放低声线,如同魅惑人心的海妖,“一把枪。”
一把枪。
是的。
没错。
他迅速转头看向大法官,并用无与伦比的理性大声说道:“每个美国国民都有持枪的权利!这是自由。你们需要一把枪,去捍卫企图伤害你们的混蛋!”
汉特的言论掷地有声,只有一开始就不同意持枪的反对方试图辩解。
但他们无法找到如何回答“被入侵时该如何自保”的问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汉特慷慨激昂地夺走所有的表决票。
而母亲,已经无法言语。
她坐在听证台上,用证人的身份,满含泪水地颤抖地看着汉特·布兰登的背影。
画面放大了听证会在场的每一个重要人物的表情,郑非安静地听着电视中的唇枪舌剑。
这场听证会在一开场就注定不会成为可以改变美国历史的存在。
军火、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