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诺“哦”了一声,她听出了听筒中那个明显的好像哭过的鼻音,问:“你没事吧?”
罗心蓓摇头:“没事。”
既然没事,田一诺明白罗心蓓家里的情况,也没再多问。
她转移了话题:“pdf看了吗?看看你前夫哥的笑话!”
罗心蓓低叹一口气:“等会吧,现在没心情。”
“那你什么时候回la?”田一诺的语气突然娇滴滴,“我明天可能要去泰国玩哦,harry想去苏梅岛。你要不要一起去?”
“泰国?”罗心蓓单手叠着裙子,“不去,我不喜欢泰国。”
“why?”
“像马戏团。”罗心蓓皱起眉头。
她听到田一诺那头对她的这个抽象形容而不明所以的笑声,才也笑起来。
“imean——”她望着窗外,绞尽脑汁努力形容着,“那里什么人都有。ladyboy,freakshow,buddhism。or——murder?”
畸形、神秘,以及血腥。
实不相瞒,不只是泰国,对于整个东南亚,罗心蓓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连串的印象单词,田一诺被逗得哈哈大笑。
“太夸张啦。”田一诺倒不太在意,她笑着问,“那你直接回la?”
“嗯,明天。”
罗心蓓把牛仔裤扔进行李箱。
她说着,走在走去收拾行李的脚步却在箱边停下。
一只小小的长颈鹿布偶挤在行李箱的边角,它的脑袋扎在衣服与行李箱的边缘,露出四仰八扎的四肢。
罗心蓓蹲下身,她拽着长颈鹿的一条腿把它“解救”了出来。
耳边田一诺在碎碎念她与harry的小事,罗心蓓只专心玩着手中的长颈鹿。
她把它翻来覆去地瞧,或者像妈妈录下的她小时候那样,让长颈鹿假装在草原上奔跑。
妈妈说过她们要一起去肯尼亚看真正的长颈鹿。
在草原上的,自由的,不是被关在动物园中的。
可是妈妈身体不好。
无法长途跋涉。
手中长颈鹿在空气中停滞了奔跑的脚步,只能无奈地望着窗外那片远离故土的夜空。
罗心蓓看着长颈鹿,她认为自己现在与长颈鹿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