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颂奇巴莫攻三分之一的股份。”他说,“他们对付缅甸很有一套。”
他笑了一声,似乎根本不为那巨大的利益让渡而感到心疼。
“那里太远了。”郑非看向了窗外,“我需要看门狗。免得像肯尼亚时一样。”
差不多80年前,当有人带着一身血腥与污名从芝加哥来到曼哈顿开辟一番疆土时,他率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参加曼哈顿各种各样的宴会。
庆祝曼哈顿诞生的宴会,庆祝各家各户家族诞生的宴会,以及,上东区名流们最乐意站在人上人的角度为他们热爱的国家而庆祝的宴会。
布莱迪家是这样做的。
他们积极地穿戴整齐,用比上流社会还要光鲜亮丽的模样去与那群出生于优雅高贵的家族的人们握手言谈。
顺便表示一番:瞧,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了国家而骄傲的人。
每年都是这样。
从八十年前,到八十年后。
“(泰)你的颂奇舅舅说,你把缅甸的石油矿井分他了一些。”
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郑非转头看去。
拉玛布莱迪已经离开了丈夫亨利的手臂,她等待儿子转头了,才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拉玛向着郑非走去。
高跟鞋藏在白色拉夫劳伦长裙的裙摆之后,每一步都像海边的波浪一样波动着。
她抬起戴着一枚翡翠戒指的右手,捋了捋那头柔顺的黑色卷发。
长长的黑发搭在左肩一侧,像一大把柔软的海藻。
即使她已经从模特事业退役二十年了,但她也仍然保持着自律的身材以及职业化的完美微笑。
她的腰背也挺得直直的,颇有来自一个世代家族的名媛风范。
“哦。”对于母亲消息的灵通,郑非并未感到诧异。
他只是无所谓地耸肩。
“他是我的舅舅。”他的语气似乎正为他与那份泰国的血缘而感到亲切,“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乐意分他一杯羹。”
拉玛微微一笑。
为了表达劝慰似的,她扶住了郑非的手臂。
“(泰)你的外公与颂奇舅舅很擅长对付缅甸的那群人,相信我,东南亚地区的事情,他们明白自己的门道。”
郑非撇嘴。
“我知道。”
强龙难压地头蛇。
想要在那边赚钱,就得给那边的蛇头一些好处。
郑非看向了几步之外的父亲亨利。
很显然,他的父亲深谙这一条规则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