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非点头。
“是的。”
“再做一份。”亨利冷声说。他抬起脚步,“以防万一。”
凉篷下的长桌边,郑非身边的位置多加了两把椅子。
趁着午餐开始之前,莉莉总希望安迪与艾莎多玩一会儿。
或者说,她的好奇心实在太重了。她一个劲儿有新的问题。
比如:“你今年几岁?”
“八月份是22岁。”罗心蓓回。
比如:“你做什么工作?”
“我还是学生。”罗心蓓回,“九月份我就会回学校读本科三年级。”
然后罗心蓓就听到了莉莉那种出身于oldmoney才会有的平缓的笑声。
小鸭子游过湖水,尾部划起一道长长的涟漪。
“看,艾莎。小鸭子。”罗心蓓蹲下来,她抱着艾莎的肩膀,指着湖水的方向,“你还记得妈妈教给你的唐诗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她试着让艾莎也张开嘴巴,多说几句中文。
“哇——”莉莉在一旁又笑起来了,“我听过这首诗。安迪的中文老师就这样教过他!”
“鸭子——”
小手指了半天湖面,艾莎憋出了一个单词。
“哇!”莉莉很捧场地又鼓掌,“艾莎,你真聪明!”
“咳咳——”
身后传来一声想要打扰的提醒。
罗心蓓站起身。
兰道夫和路易站在树下,他背着双手,看着湖边的女孩。
“他是爷爷。”莉莉对罗心蓓说。
她说完,才想起郑非似乎已经在罗心蓓的面前说过这些了。
罗心蓓点点头。
“你好。”她站在原地,抓紧了艾莎的手。
高尔夫球鞋平缓地踩过草地,穿过阳光洒下树林间隙的的光影。
兰道夫在罗心蓓的面前站定。
“远离家乡来到美国,很勇敢,但也很孤独。”
罗心蓓笑着摇摇头。
“其实我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