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楚淮。
他烧糊涂了,嘴里却还一直念叨着,“玉照,我带你回家。”
【17】
我昏迷了整整七日。
直到宫中传来丧钟的声音,我才苏醒过来。
茯苓喜极而泣,“三皇子登基了,不仅尊您为长公主,还下了圣旨,昭告天下谢侯爷当年战死的真相,公主,您做到了!”
我呆愣地看着茯苓,那滴泪,终于在此刻落了下来。
谢观还没醒。
我进了宫,先是拜见了新帝,又去见了母后。
父皇已经年长,那日被气得狠了,我醒来那日正好驾崩。
母后见了我,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你气死了你的父皇,还把虎符给了江承钰,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是想气死哀家吗?”
说不怨他们,是假的。
我前世那么想要的公道,今生却半点不想为自己辩解了。
“女儿不孝,可您如今依旧是太后,皇兄做了个闲散富贵的王爷,我看他也挺开心。”
江承允胸无大志,一听江承钰有虎符,二话不说就同意让出了太子之位。
“至于父皇,做错了事就要还,女儿今日就是进宫请皇兄赐我与谢侯和离,女儿从此就伴青灯古佛,替父皇赎罪。”
我面无表情,母后被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滚!滚出去!哀家不想再看见你!”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朝着宫外走去。
方才陛下问我,可是想好了。
我说想好了。
陛下叹了口气,说会如我所愿,和离的圣旨今晚就会送到公主府上。
真正的谢观该是楚淮,与今生的谢观不一样,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可不管是谢观如何,这件事,该是我为他做的。
我回到公主府中,谢夫人已等在那里。
她见我来,竟直直对我跪下,“臣妇有罪,陷害公主,罪该万死!”
我赶忙叫宫女扶起了她,“谢夫人不必如此,这件事,本就是皇族之错,是我欠谢家一个道歉。”
谢夫人为难地看着我,“听闻公主要与观儿和离?”
我一愣,笑道:“夫人,谢侯与我本无情分,如今这般,已是最好的法子了。”
我何尝看不懂谢观眼里的复杂。
分明是动心之下的挣扎矛盾。
可他到底不是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