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母听闻了遇刺的消息,心惊肉跳,昨日便要过来探望。
听女儿云娘提过新妇起得晚,午时才起身,三叔母专程挑了下午和三叔领着家里小辈一起过来。
结果人被拦在婚院外头……
两位长辈越想越后怕,三叔母昨日下午便出城上香拜佛去了。
至于凌三叔,闻讯前来凌府探望慰问的亲友络绎不绝,现在还在前院招呼亲友,脱不开身。
章晗玉在窗边道:“没有长辈带领,只你们三个小辈来?你们长兄定然不高兴。我说话向来没个准数,一不小心便蛊惑了你们。春潇,谢你来探望,我安然无事,带两位妹妹回去罢。”
凌凤池人站在廊下,听得清楚,开口道:”无妨。”
章晗玉笑睨他一眼。
怎么回事?昨天下午回来一趟,人突然变得好说话,有求必应,不求也应,简直不像是他平日的为人。
马车遇刺之前,如何求情也不为所动,坚持要把惜罗送回章家的无情气势呢?
哪怕长兄不发话,凌春潇也不肯走。
昨日意外听到某个消息,他心里便憋着无名火。
凌春潇忍着火气问:“长嫂,长兄罚你禁足?竟要罚三个月之久?归门当日,你到底做下了何等错事,长兄这般严厉罚你?”
两位小姑,珺娘、云娘,之前都未听说此事,齐齐吓了一跳。
当着凌凤池的面,章晗玉不肯详说。
她散漫站在窗边,伸手拍了下亮闪闪的护心镜:
“其他都是捕风捉影。只有个护心镜,实打实被抓个正着。你家长兄防备我,应当的。”
她越不肯详说,凌春潇越气恼,转身质问:“长兄?!”
凌凤池也不肯详说。
当着家里小辈的面,他只道了句,”无关防备。身在凌府,而心中诸多隐瞒,何来夫妻一体?”
说罢叮嘱几个弟妹:“你们长嫂受了惊,你们好生慰问,有事寻我。”
转身去了东厢书房。
身后铛一声轻响,章晗玉漫不在意地拨弄护心镜。
连压带哄把她弄进凌家才几天?就想着”夫妻一体”了。
她如果是听几句话就耳根子软的轻信之人,早死不知多少回了。还能活到今年嫁进你凌家?
有本事你自己慢慢地查。
凌春潇满肚皮闷火,又不敢冲长兄发,憋着气道:“你们都当我小,都不肯对我细说,我去问凌长泰和凌万安,他们两个寸步不离长兄,总该知情!”怒冲冲转身走了。
留下两个凌家小姑傻了眼,你望望我,我瞅瞅你。
章晗玉冲两位小姑微笑,温声道:“喝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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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绕。室内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