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两步,脚步又一停。
酸啊。
又酸又疼。
刚才只顾着看新鲜,绕着后院走了好几圈,走动太多,身体酸劲上来了。
凌凤池人已走去垂花拱门下,远远地回身看一眼,章晗玉捂着发酸的腰,正在慢慢往前挪。
他又原路走回来,伸手要搀扶。
章晗玉唰一下站直了。
绕开他搀扶的手,摆出泰然自若的姿态,腰板笔直往前走。
扶什么扶?她才不要人扶。
不就是一夜区区两回,两晚区区五回。
她进凌家后院是来叼羊的,不是来做肥羊被人猛薅羊毛的。
新婚才两天就搞得腰酸人虚,面子往哪里搁。房中术迟早要练起来。
凌凤池站在身后,盯她走出几步,又赶上来把她扶住。
章晗玉挣扎几下不让扶,后腰被一只手按住,发力按了按,她哎地一声,腰酸……
人直接被打横抱起来了。
凌凤池抱着她走过小门,视线却往前直视,并不看她:“逞勇斗狠,有画册豪侠之意气,而无豪侠之健体。”
章晗玉:“……”骂人不吐脏字呢??
凌凤池把她抱回屋,人又出了婚院。
最后一句留话的语气倒还算温和。
“今日好好休息,安分过一晚,明晨接你回门。”
章晗玉捂着发酸的腰,趴了好一阵才起身,在床头摸索几下,摸出一本簇新的记事簿。
巴掌大小,以白纸对折线装,与常见的卷轴书截然不同。
这种独一无二的记事册子,正好藏于袖中。原本就是为了给小天子绘制连环画册,又不想被凌凤池次次抓到,她琢磨了几个晚上才想出的装订法。
全新未用的一本,被她带出宫来,正好藏于床头夹缝中,用来记录一些秘密事。
第一页白纸上已有记录。
章晗玉翻开第二页,提笔写下几行小字:
【四月初七,晴。
白日逛后花园,景致奇丑不堪入目,取一包花种,画饼哄我。】
【新婚第二夜,两次。索求甚急。
不似报复。本性重欲?】
她提着笔重重画了个圈,想了一阵,又加上最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