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珩把平板支起来,让她隔了半米的距离看。
他自己也拿了本书,坐在一旁,架着腿,垫高了书,支着头,时不时翻上一页,姿势慵懒。
客厅的灯光带点暖黄,倾洒下来,照着沙发上的一大一小。
一个是嘻嘻哈哈的动画片,一个是沉静乏味的专著,竟是分外和谐的画面。
程如珩定的闹钟响了,放下书,对思思说:“该睡觉咯。”
小孩子平时睡得早,话音刚落,她就打了个哈欠。
他关了平板,把思思抱起来,去卧室,她说:“舅舅,我要先尿尿。”
哦对,她睡觉前要上一次厕所。
程如珩守在门口,等她出来,又问:“可以自己一个人睡吗?舅舅还有事要做。”
“可以,”思思又说,“我要抱着我的兔兔。”
程如珩去翻她的行李包,程娴细心,果然有只粉红兔玩偶,他把它塞到她怀里,又替她掖好被角。
“睡觉吧,有事叫我。”
走前,担心她怕黑,他替她留了盏小灯。
进书房,他又接到谢天跃的电话。
“程老师,国庆别宅家看书了吧,出来玩啊。”
谢天跃是程家邻居家的小孩,跟程如珩差不多大,自幼一块长大,换而言之,两人就是发小。
他没有学霸的命,却有学霸的心,总是跟在程如珩的屁股后面,说是要沾点聪明人的“文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用程娴的话说,别到时候该赤的没有赤,不该黑的倒要黑了。好在这事并没有发生。
但人生的际遇还真不好说,时过境迁,程如珩这个“别人家的孩子”,逢年过节,也成了被唠叨的对象。
而家长举的例子,正是谢天跃。
说什么,小跃性子外向开朗,讨女孩子喜欢,这不,这么快就找女朋友了。
又说什么,你读那么多书,越发读得死气沉沉,应该多出去活络活络,多认识几个女孩子,以免小跃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没个女朋友。
总之,饶来绕去,都绕到他单身的事情上。
程如珩无奈:“你又想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是吧。”
之所以说是“又”,是因为谢天跃有过前科,暑假把他约出去,结果是攒的联谊大会,来的都是单身男女。
两人平时联系不频繁,一联系,指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