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即将去触碰禁忌的感觉。
这场猎手和猎物的游戏,是时候到此为止了。
她完全沦为了肾上腺素的拥护者,故意迎着他喝止的可怖眼神,上前一步:“不是想掐死我吗,怎么还不动手?”
秦之朗全身僵硬,疯狂且恐怖的眼神在警告她不要乱动。
可她,偏偏不听话。
抬起手,轻抚上他的手。
他不适得倏然收紧,黑皮手套撑起凌厉的弧度。
“我知道你有扭断我脖子的力量,还在犹豫什么?”她朝他眨了眨眼睛,说,“你偷走我的匕首,又戴上这么一双手套,不都是为了方便杀我吗?”
“我现在就在你的手里,你完全可以一下扭断我的脖子。”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变重——无论是从身份、体型还是力量,秦之朗都是远远高于她的存在,此刻却表现得像被她威胁到了一样。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声音冰冷至极:“……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没说话,吞咽了一下唾液。
他清晰感觉到她的咽喉在颤动。
她的体温过高,仿佛一条滚烫而热烈的蛇缠了上来,令他手上这层厚重的皮革布料几近于无。
一时间,秦之朗分不清楚,究竟是他掐住了她的咽喉,还是……她的青筋缠住了他的手。
气氛诡异的安静。
秦之朗被她的体温烫得不适,一把拔出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苏见绮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玩脱了一边闭上眼睛:“……如果你要因为我亲了你就想杀我,那我无话可说。”
在他暴怒的注视中,她握住他持刀的手。
触感冰凉的黑色手套也没能降下她这股古怪的兴奋。
她大脑快速运转,继续道:“但是你别忘了,最早是你按着我的唇吻上去的,是你主动破坏了这场猎杀游戏的规则。”
她真是这么想的,就是当初秦之朗那个无知无觉的举动改变了这一切。
——一个不是吻的吻,同时困住了他们两个。
苏见绮本来只是单纯想送他归西,摆脱他的纠缠,是他主动暴露出了这个弱点,勾起她驯服危险的念头。
也是他,无时无刻不用那双眼睛视奸她,让她渐渐迷恋起禁忌的味道。
又是他,缠了她整整三年,每天晚上都要与她进行一场不可描述的成人礼。
他才是令她产生这些错误、危险、罪恶想法的罪魁祸首——他还在无辜什么?
秦之朗似乎无话可说,一簇簇鬼火在他周身横冲直撞,昭示出他的心绪乱得不行。
视线不小心落在她的唇上,想象着它的触感,他一下子紧急弹开,偏侧过头。
接着,苏见绮感觉脖间一空,抵在那里的匕首不见了。
他转身,在一场盛大燃烧的鬼火中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