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门口,敲了敲窗户,里头的保安紧张地打开窗。
她开门见山地说:“把今天凌晨的情况,从头到尾交代一遍。”
保安一五一十说完情况,带着她去了花园,指着草丛里的泥地说:“可能是早上那场阵雨,又给冲没了。”
顾潇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她结合护士们的口供和现场监控,基本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她知道张灼,以她的身手不可能让嫌犯逃跑,除非有意放水,又或是放松了警惕。
但她也知道张灼有多痛恨罪犯,特别是杀人犯。
这次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因为那个女人很像小池,所以才一再做出违背警察身份的荒唐事吗?
还是说,因为她们两个的名字里,都有同一个“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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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有人蒙在被子下瑟瑟发抖。
那是个女人,凌乱的发丝网在脸上,侧躺着,整个人蜷缩在一块。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她嘴里念叨着同一句话,声音有气无力。
她所在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组装衣柜,窗户紧闭,窗帘死死拉着,透不出一点光线。
明明是白天,却好像夜晚。
地上到处都是吃过的速食和空掉的矿泉水瓶,一只拖鞋在床边,另一只拖鞋在门旁。
房门也是关上的,门缝下透出的光线,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伴随着女人的低声喃喃,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很快来到了门前。
门缝下的光线暗了一点,门把手忽然动了,慢慢往下压去。
女人呼吸一顿,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黑暗,仔细分辨门那边的动静。
把手压在最下,门也没有打开。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着急,突然加快动作,不断压动门把手,尝试了十几次之后,那人似乎是不耐烦了,用力撞了一下门板。
女人的鸡皮疙瘩涌了上来,猛地闭上眼,继续念叨:“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撞门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念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快要喘不上气,将要中断时,门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下一秒,她发现脚步声来到了床边。
隔着厚厚的被子,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手已经伸过来了。
不要……
她用力攥紧被子,浑身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