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每天都有人在喊冤,你有多了不得,能劳动府尹大人为你重审案子?”
狱卒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给好处,月栀眼中却是一片黑色的模糊,连狱卒有所动作都没法分辨。
“哼,不识好歹。”狱卒扭头离去,月栀喊疼了嗓子都没再有人搭理她。
大牢里常年不见光,潮湿闷热,干草堆里常有虫子老鼠跑过,吓得她坐也不敢坐,只能倚墙站着。
她使劲揉眼睛,闭上眼睛再睁开,不管怎么尝试都看不清东西。
心中害怕:裴珩前去京城没了消息,华青独自一人在家,自己身上莫名背了命案,还成了瞎子……
月栀靠在墙角,几次想哭,都因为眼睛里的钝痛哭不出来,只能苦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饿又冷,跪靠在墙边快要昏过去。
“姐姐!”是华青的声音。
“月栀,你还好吗?”王秋实陪着华青来看她,两人给了狱卒好处,才进的牢门来。
牢门开锁,华青跑到她面前,查看她身上,“姐姐,你没受伤吧?那天我回家,听邻居说你被人接走了,我找到那个宅子,结果他们说那宅子空了很多年,根本没人住。”
她以为月栀被歹人捉去,叫上王家人去寻,一天后才得知齐邈家的人曾短暂租过那宅子,找到齐家,里头正在为齐邈发丧。
“我找岫玉讨说法,连门都进不去……姐姐,岫玉就是个祸害!她们齐家一伙买通了府尹,蛇鼠一窝,咱们就算手里有钱都没门路走。”
华青脾气急,说着就气得哭起来。
听她念叨,月栀才知道自己昏迷了两天多,这会儿已是下午。
她安抚华青,“你先别急着哭,眼下也不是无路可走。”
华青直起身子,看她眼神无光,抬起手在她面前摆了摆,那双乌黑的眼瞳并没有因为她手上的动作而转动。
“姐姐,你的眼睛……”
月栀垂眸,“我昏迷了很久,醒来就这样了……你听我说,静安侯府与裴珩有往来,侯夫人也和善,我虽杀人,但齐邈诱骗我、意图欺辱也是事实,你将事情告知给侯夫人,她若相助,或许能保我一命。”
“好,一会儿我就去侯府。”华青从王秋实手上拿过食盒,摆出饭菜,“姐姐,你先吃点东西。”
“咳咳。”月栀咳嗽两声,表情窘迫,“我看不清,吃东西若不雅观,你可别笑我。”
“我喂你吃。”华青撅起嘴,真就一筷子一筷子的喂给她。
表哥让她照顾月栀,她却光想着自己的婚事,没能时时陪在月栀身边,叫她孤身一人,受人暗算。
王秋实帮不上忙,只在一旁闷头铺床,清理掉发霉的干草,铺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厚草席和被褥,怕月栀在牢里受了凉,还给她带了两身厚衣裳。
吃饱肚子,喝下热暖的汤,月栀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
探视的时间到了,狱卒过来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