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得极近,殷殊鹤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也多谢殿下。”
难得从殷殊鹤口中听到这种顺耳的软话,萧濯没忍住将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下,猛兽衔住猎物似的叼住他的耳垂,“不用谢——”
“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殷梨是个姑娘,她以后注定会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萧濯低声说:“你不能把她看得比我还重。”
这话说的实在太蛮不讲理。
绕是殷殊鹤早就清楚萧濯是个什么脾性,依然被气笑了,他故意问:“殿下这是在吃奴才妹妹的醋么?”
“是……不行么?”
殷殊鹤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神态实在太过勾人,萧濯手指微微用力摸上他的脸,声音又低又沉:“我说了多少遍,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
“最好是只看着我,只跟我在一起。”
“你们方才在里面聊什么了?”
萧濯继续问:“公公是怎么跟殷梨介绍我的?”
殷殊鹤顿了顿。
其实方才他跟殷梨没说什么,毕竟这辈子殷梨还小,兄妹二人分开的时间又太长,便是殷梨一路上颠沛流离,心里渴望着见他,但其实心里对他还是陌生的。
殷殊鹤也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
前世今生的复杂情绪混在一起,他只将提前准备好的路引、户籍凭证及这处庄子的地契交给了她,又给了一千两银票,细细跟她说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以及遇到事情能联系上他的法子。
确认事无巨细没有遗漏以后,抬起手在她头上很轻地揉了一下。
然而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殷梨的眼眶蓦然红了。
还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但她在他身后像小时候一样叫了声“哥”,然后扑过来抱住他:“……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殷殊鹤心里猛地一疼。
“我想留在京城不是要给你添麻烦,”殷梨小声说:“我就是想……想能离你近一些。”
“小时候是我不懂事……是我伤了你的心,但现在我都明白了。”
“你是为了我才入宫的,你吃了好多苦,”殷梨努力克制,泪珠还是点点滚下,她抹了把眼泪,用那双发红的杏眼望着殷殊鹤哽咽道:“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该同旁人一样戳你的心。”
几年前殷殊鹤曾借着帮常德益办差的机会回过一次乡。
那时候殷梨还小,将一些难听的闲言碎语听了进去,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肯见他,还任性地说了些刺耳的话。
当时殷殊鹤面上不动,心中却难免有些刺痛。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给照顾殷梨的婶子又留了些钱,借口赶着回宫复命便离开了。
然而,正是因为那次回乡出了纰漏,才让常德益发觉,原来殷殊鹤在老家竟还有一个亲生的妹妹可以拿捏。
对此,殷殊鹤一直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