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岳神色一凛,二话不说话抱拳下去做事了。
此刻萧濯主动提及此事,殷殊鹤发现重活一世,他也不知道心智是被萧濯影响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真的有种想咬回来的冲动。
暗骂自己也昏了头,殷殊鹤没接萧濯的话,望着他提起了另一件事:“二皇子的事是否与殿下有关?”
“督公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再问?”
萧濯将殷殊鹤的手握在手里把玩,继而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要借这个机会让他永远都爬不起来,公公会帮我么?”
两人双目对视。
殷殊鹤意味不明地问:“殿下手眼通天,还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需要,”萧濯从后面抱着殷殊鹤,嗅着他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冷香,只觉得这一天在皇帝面前伺候的腻味跟烦躁之感全都没了,“我需要用这件事向崔家证明,公公是跟我站在一起的。”
陡然提到崔家。
殷殊鹤瞬间想到自己前世曾在诏狱中受过的种种折磨,眸子动了动,语气不明地问:“崔家乃世家大族,向来跟阉党水火不容,认为我们这些宦官祸国乱权,人人得而诛之,怎么……崔大人如今改主意了?”
“什么水火不容?”
萧濯捏了捏殷殊鹤的手指:“无非是权衡利弊,看是否有利可图罢了。”
“更何况公公刚刚坐上司礼监掌印之位,”萧濯勾了勾嘴角:“跟崔家合作,借他们的势,帮公公早日坐稳这个位置不好么?”
顿了下,他在殷殊鹤的指尖落下一吻,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等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就把他们交给公公处置。”
“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殷殊鹤怔了一下,眯起眼睛反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从上辈子就知道萧濯跟崔家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
崔氏想利用萧濯,助他登基再牵制于他,提升家族声望,彻底掌握朝堂话语权。
而萧濯则始终记着宸妃当年在冷宫中受尽折磨,崔家却不肯施以援手的仇恨,只等着登基以后让其付出代价。
可萧濯方才说的这番话……殷殊鹤差点以为他是想替自己报仇。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殷殊鹤便觉得有些荒谬。
怎么会呢?当初他失势被人押入大牢的时候萧濯已经死了。
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便是知道了……大概也只会对他这个仇人的下场拍手称快,更谈不上要替他报仇。
萧濯也没解释。
他用鼻尖蹭了蹭殷殊鹤的脖颈:“我发现公公好像越来越习惯跟我亲近了。”
“现在我亲你碰你,你都不紧张了,不像原来……”萧濯说:“我一靠近,公公就浑身紧绷,活像一根拉满的弦。”
殷殊鹤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