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心,昨天臣已对殿下许诺过,不会再——”
关心则乱。
担忧向来心高气傲的九昭被打击到,扶胥克制着赧然,重新将头转了回去。
一根突如其来的手指虚虚抵住他的双唇,接下来的话自动消音。
她的脸上哪有沮丧颓靡,分明是得逞欢喜。
扶胥立刻发觉自己中了计。
并不给予对方指责自身的机会,九昭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磨蹭青年凸起的唇珠:“不会再什么?刚才那么长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敢看本殿?”
“……臣没有不敢看殿下。”
承受着九昭过分的狎玩,扶胥故作镇定的眸光下,是轰的一声沸腾起来的血液。
他难得嘴硬。
而九昭从来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个性。
她的面孔在扶胥眼前数倍放大,拨弄薄唇的手环上他的后颈:“是因为昨天的吻,对吗?”
“啧啧,夫子害羞起来的模样,果然比平日可爱许多。”
“……青天白日,殿下要注意言辞的分寸。”
扶胥已经不想再细究自己的一举一动有没有出卖内心,负隅顽抗的言语成了他最后的体面。
鼻息交绕鼻息,彼此的双唇近在咫尺。
扶胥沉着不复的劝阻出口,九昭直直将额头抵了上去。
以为亲吻又要发生,青年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而额心的位置被另一温度的肌肤触碰,九昭迟迟没有下文。
心正七上八下之际,炽热的仙力倏忽在他的额头上浮。
伴随着一股桎梏之力的脱离,他被封印的力量自灵台喷涌而出。
“夫子是在等学生吻你吗?”
反问语调伴混合含糊的笑意。
扶胥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熟悉的符纸被九昭夹在指尖——
随风上下抖颤的姿态,像极了他大起大落的心绪。
扶胥不好承认是,也不能承认不是,他暗里唾弃着自己经不起撩拨的定力。
总之再执拗于这个话题,便会继续被九昭牵着鼻子走。
他用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的姿态转移话题:“……如今臣既负责殿下的考前课程,再被封印力量、多有不便,可否烦请殿下将符咒就此解除?”
扶胥丝毫不曾察觉自己也变成了昨夜的九昭。
从突兀停顿的话音,到红晕顿生的下睑,他已把脑海的激烈交战呈现于面。
九昭按住又要翘起的唇角,神容无辜:“学生早就同夫子说过了,解咒的关键在你,不在我——只要你心甘情愿说出那句话,这束缚力量的符咒随时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