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寒深深地望着白熙,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所有的情绪都沉淀在那专注的目光里,胜过千言万语。
阳阳似乎觉得无聊了,伸了个懒腰轻盈地跳下白熙的膝盖,甩着尾巴又溜达了出去。
白熙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觉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哎……在这等你都等到通宵了……”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腰后传来的酸痛让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扶了下后腰。
薛景寒立刻紧张地跟着站起来,目光锁在他扶腰的手上:“是不是刚才撞桌边那下硌着了?很疼吗?”
“没事,小意思。”
白熙强撑着面子迈步前走,结果刚走两步腰后的不适感更明显了,只好尴尬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薛景寒,挠挠后脑勺:“那什么……家里有红花油之类的吗?”
薛景寒二话不说把他就近扶进自己卧室,接着从嵌入墙体的隐藏式医药箱里翻出一瓶红花油。
白熙自觉走到那张宽大的床边趴下,顺手把身上宽松T恤的下摆撩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身和清晰的后腰线,以及……后腰上那片被桌沿硌出来的、颇为明显的青紫。
薛景寒看着那片淤痕,眉头立刻拧紧了,眼底满是心疼。
他倒了些红花油在掌心,用力搓热,然后小心翼翼地覆上那片青紫,力道适中地按揉起来。
“嘶……轻点轻点!”
药油渗透加上按压的酸胀感让白熙忍不住抽气。
“可是都淤青了……”薛景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手上的力道却没放松,“得揉开才好得快。”
“哎呀,你哥我哪有那么娇贵,”白熙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随便抹抹就行,过两天自己都好了。”
薛景寒没理会他的抗议,只是专注地继续揉着那片伤处,直到药油被充分吸收,那片皮肤微微发热,他才停手。
“谢啦景寒。”白熙又打了个哈欠,就着趴下的姿势打起瞌睡,“我得睡一会儿,困死了。”
薛景寒点点头,拿上换洗衣物进了主卧浴室。
关门,里面立即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白熙趴在他床上缓了一阵,就出门上楼回了自己的客房。
“哒、哒、哒。”
结果他刚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准备蒙头大睡,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哥,你在吗?”
白熙无奈地叹了口气,爬起来开门。
门口的薛景寒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衣,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一缕一缕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哎呀!我又不会跑了!”白熙扶额,又好气又好笑地把人拉进来,又从浴室柜里翻出吹风机,“头发都不吹干,想感冒啊?”
他站在薛景寒身后动作不算温柔地帮他吹着头发,暖风呼呼作响,薛景寒微低着头,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白熙根本没心思去想,帮他吹干头发后立刻翻身躺回床上,顺便裹好被子,“困死了,赶紧睡觉去吧。”
薛景寒却还站在原地,眼神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脚下像生了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白熙无奈地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小时候不好意思,长大了还是不好意思啊……来,过来睡。”
薛景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立刻走过去,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掀开被子,自觉地躺在了床边最边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