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受不了地大声喵叫。
李然被这一声叫的受惊,诡异地想到刚才的自己。
后背都微微出汗了。
“……哥?”
他又轻声地喊道,做最后的努力,“哥……”
发觉迟蓦真的罕见地不打算理他,李然才一垂脑袋,沮丧地回自己房间。
这天晚上他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揍,屁股火辣辣的,仿佛还残留着巴掌触感,脑袋里稍微有点儿苗头浮现就被他害怕地挥散,不敢细想。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确定,肯定是自己不乖,所以他哥才揍他的。
李然苦巴巴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更沮丧了。
他也没想明白迟蓦为什么会突然强硬地将他推出书房,连作业都不让他写了。
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过。
……肯定还是因为他不乖。
李然打算深刻地反省,等明天也好条缕分析地列出自己的错误而诚挚道歉,只是他哥多次教他,任何事都不要钻牛角尖,如果白天遇到某些难题,也绝对不要带到晚上继续较真纠结。
所以尽管李然有这个自省悔过的决心,也还是抵不住迟蓦教得好,眼睛一闭就找周公去了。
睡得特别香。
等早上一觉睡醒,紧闭的窗帘没让光透进来,卧室里整体视野还昏暗着,李然顶着已经乱成鸡窝头的小卷毛打呵欠,眼角微湿。等突然看到站在他房间的迟蓦他才吓得一顿,又倏忽想起认错的事儿。
……更吓人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昨天说要好好想来着……不仅没想到,还被周公那么早就叫走了。
“哥……”他半张的嘴巴惊得重新闭上,眼神可怜呆滞。
“嗯,起床吧。”
迟蓦转身去把窗帘拉开。大好的晴天,虽然因天冷太阳还没出来,但亮堂的天空有一种很特别的晴蓝色。
迟蓦好像是睡醒过来的,又好像是一晚上没睡。
他身上穿的是睡衣没错,但那身衣服过于整洁,一丝褶皱都没有,仿佛不曾受过柔软大床和温暖被窝的爱抚。
李然不太确定,也不敢问。
他慢吞吞地下床,眼睛看似在找鞋穿,实则余光就没从他哥身上扒下来过。
趿着拖鞋去浴室洗漱时,经过迟蓦身边,李然不知道怎么想的,猫胆大得捅了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哥的袖子撸了上去,仔细看他两只手的手腕。
目光深沉。表情凝重。
没有菩提珠,也没有伤。
李然目光柔和欣慰,放下心来。
迟蓦笑了:“干什么?”
李然衣归原装,整理好迟蓦的袖子,佯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