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
市中心某医院里,心理科的某办公室,身着工作服的吴愧突然挤出一声尖锐的爆鸣,一下子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我靠我靠?!我靠!!”
迟蓦的手机要被打爆了。
全来自“大傻哔”的电话。
自动挂断了一个又来一个。
连环催命般的手机铃声终于把睡了一整天的李然震醒了,他半边脸颊蹭蹭枕头,手无意识地揉了揉脸,眼睫先扑闪两下,而后迷茫地睁开眼睛。
他看到他哥定定地看着他。
这种眼神是要吃人的,李然有经验,猛一哆嗦。想起这是迟蓦,是他哥,才抑制住浑身叫嚣着想要逃跑的细胞冷静下来。
他怯生生地喊:“哥……”
没声音。
然后他看到迟蓦的手机还在亮着屏响,备注一目了然,李然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迟蓦一直在和他接吻啊,还做一些……为什么心理医生还要打电话找他哥啊。
不是说,不高兴的时候,和自己接吻就好了吗?
为什么迟蓦还在不高兴?
他因为什么不高兴呢?
李然不甚清醒的头脑蓦地有些沮丧,没有帮到他哥……
要是他知道自己正是那个让迟蓦发疯的源头,越亲密接触疯得越厉害,大概就不会沮丧,而是害怕得瑟瑟发抖了。
李然从被子里探出一只伶仃的手,牵住迟蓦的手,拉过来往自己脸上放。
让他摸自己,安慰他。
他这边脑补的是温情脉脉的路线,所作所为也温情,迟蓦这边可不是。
他突然开口说:“我不想戴套,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