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结实。
迟蓦把李然扔到了床上。
“揍”未开始,先见其泪。
李然瘪嘴哭得梨花带雨,栽进床里时都不敢趴着拿后腰对准迟蓦,赶紧把自己翻过来,泰山压顶似的坐在床上。
看起来是想把自己焊上面。
“哭什么?”
迟蓦嗓音低哑得瘆人。
李然就哭:“我害怕……”
迟蓦问:“怕什么?”
“怕你那样……”
“我哪样?”
泪水模糊了视线,李然想看清迟蓦,用手背抹掉眼泪。
担心说得模棱两可他哥听不懂,不顾人死活地说实话:“前几天我、我看见小猫,黑哥压着白无常都进去了。”
“我怕你也要进来。”
迟蓦:“……”
迟总额角暴出两条压抑的小青筋,突突直跳,开始深呼吸。
如此反复四五六七八次,还在心里学着心理医生的傻哔样子告诉自己“我很善良,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善良”循环洗脑。一不小心让善良过了头,恶毒又暴露了。他堪称恶声恶气地问:“进去又怎么样?”
“那怎么能行呢……”李然再笨蛋,也早在脑子里对比过型号,吓死了,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没有露出丁点缝隙,说,“我那么小。”
紧接着拇指和食指又分开变成圆,而且是一个有缺口完全堵不上的半圆,像邪恶的大嘴在愤怒偾张:“你那么大,怎么可能挤得进来啊。白无常是小的,黑无常也是小的呀,它们两个是般配的啊。你又不是黑无常,我跟你又不般配……呜。”
李然把哭腔硬生生地噎了回去,他哥说过想哭就哭,正常的情绪发泄不丢人,只是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就吓哭成这个德性,饶是将迟蓦的话奉为圭臬的李然也觉得丢脸了。
一个劲儿地擦眼泪。
迟蓦:“……”
他迟早要死在李然手里。
“暴毙”而亡。
迟蓦合理怀疑,知道男同脏事儿的李然还是“直男”思维。
否则他绝对不敢这么放肆地胡言乱语。
正想着呢,已经许久不再说自己是直男但也没说自己是“弯男”的李然,自作聪明地祭出直男大法:“而且我是直男,这种事吓到直男了啊……”
迟蓦:“。”
呵,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地心道,真是欠糙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