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后迟蓦问李然,摘掉左手的菩提珠,随手放茶几上面。
一圈淡淡的红色勒痕压在迟蓦腕间,有菩提珠的形状,李然道:“我也能去吗?!”
“你是我的贴身秘书,当然能去。”
迟蓦贴心地给李然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说,“我以为上周给你办临时签证的时候你能猜得到,没想到你猜不到。”
李然呆滞。
又傻又愣的,可爱美好得想让人干掉他,从里到外地干掉。
迟蓦忍笑说:“这就是期末考试只有380分的威力吗?”
在一块儿生活的时间每多一天,李然似乎就有不同的变化。
他现在都敢瞪迟蓦了。
出国那天,李然只带了一身衣服,然后便是带着自己听话的脑袋和听话的人,跟紧迟蓦。
从过安检到登机,再到被空姐音色甜美地引到头等舱,土包子进城地坐下后,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别人看出他是乡巴佬,丢迟蓦的脸——主要是他自己也怕丢脸。
17岁正是要面子的时候。
迟蓦:“安全带。”
说完不等李然自己摸索该怎么系,倾身过去给他扣好。
李然紧张地说道:“哥,我没坐过飞机。”
“嗯。我知道。”
“飞机会不会爆炸啊?”
“你说话真吉利。”
迟蓦无语笑了,想也不想捏住李然的嘴让他不会说就住口,换自己说黑色笑话,“真爆炸了还有我陪你死在一块儿呢。生不同日死却同时,多好。你不会是孤魂野鬼。”
多恐怖的话啊,但李然没吓破胆,反而有病似的不再紧张。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李然感觉到失重,灵魂不受控制地往上飘,下意识抓紧迟蓦的手臂。
迟蓦一怔,随即自然地反手一压,握住李然的手背,拇指摩挲着安抚他:“别怕,没事。”
舷窗外的天空越来越高、越来越蓝,直至大朵大朵的白云近在眼前地漂浮着,李然都像做梦似的,看得两眼发呆。
他解锁了新视角看天空。
在他快回过神来时,迟蓦才放开他的手。
“哥。”
“嗯?”
“沈叔他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啊。”
李然问道,“你不是说他是保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