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愧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爱信不信。”
害怕陌生人的“胆小”李然没礼貌地说道。
吴愧:“……”
关于迟蓦四年的就诊记录与内容,心理医生要严格保密,不能私自泄露。
吴愧敢跟李然说,还敢劝他离迟蓦远点儿,一是因为他是个大傻哔,非要介入他人命运;二是大抵有迟蓦的默许——自从吴愧跟李然认识以来,姓迟的便没有警告过吴愧不要跟李然胡说八道。前段时间在手机上跟李然胡说完了,被迟狗发现了,吴愧也没被问责“暗杀”。
——虽说现在吴愧总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躲着姓迟的變态就是了,怕这个反社会人格发病。
更怕死。
吴愧是心理医生,李然并非他的病患,而且李然自觉是个心理比较健康的人。但他们却面对面地坐着聊了将近两个小时。
一次标准的心理咨询的时间才50分钟而已。
从吴医生的嘴里,李然更加详细地了解了他哥的过去——这些东西他哥绝对不会主动告诉他的。迟蓦在他面前,永远稳重永远游刃有余,永远百毒不侵,永远强大。
也永远没有东西能伤害他。
但是其实他脆弱、敏感、多疑、自私、恶毒……
李然完全没有办法将这样的形象和他哥联系在一起。
“……他都这么不好了,他不是一般的坏人,是恶!是恶人啊!!”
吴愧就像那种手里拿着一根棍棒非要把一对恩爱鸳鸯打散的大反派,目光犀利,“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你还要义无反顾地爱他吗?!”
吴愧先口渴地喝了口水,再贴心地给李然倒一杯,而后嗓子润过来了,运起一口气正要继续输出,一抬眼看到门口鬼魅似的贴着一张脸,骇得噎了一下。
差点儿翻白眼死过去。
只见房门中间的透明窗口的外面,迟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那儿又已站了多久,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心理科室里的情景。
房门也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一条缝,他们说话的声音能顺着空气往外钻,迟蓦听了有一会儿了。
李然背对着门口坐,没察觉到一道黏腻的视线滚烫地射在他背后,认真地思考吴愧的话。
迟蓦更加用力地盯着他。
约莫几秒后,李然大概是思考出了吴愧这位半吊子心理医生的逻辑问题,说:“如果我知道他不好,就不爱他了,那我的爱不是很虚无吗?”
“啊?”
吴愧目瞪口呆,视线从门口战兢地收回来。
“吴医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我哥有问题,还是我的爱有问题呢?”
作者有话说:
迟:我会一辈子做老婆的狗。
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