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有些难受地说:“可是我并不知道‘被爱’到底是什么滋味……我以为是我不懂事,也是我太白眼狼了。”
迟蓦皱眉:“谁教你这样想的?”
“没有人这样教我呀,”李然又搂住迟蓦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侧,不让他哥再看到他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腼腆,“是我自己教自己……然后就有一点点长歪了,不要笑话我。”
“哥,现在有你教我。”
“哥,我很开心。”
“哥,你对我真好。”
“哥,我也会对你好。”
“哥……”
成年的这一天对他来说仿佛是一场重塑涅槃的新生,李然闭上眼睛,心想,真正的被爱,就是他现在所感受到的。
迟蓦就在耳边这一声又一声的“哥”里,一边觉得自己愈发得妄欲烧身血脉偾张,一边不得不担起“哥哥”的正当责任,把越轨的心思一压再压。
最终把自己折磨得快要口吐鲜血,迟蓦的“正人君子”罕见地惨遭败北,没赢,被那只兜头上下连一片叶子作遮挡物都没有的“野兽”本体取得了胜利。
迟蓦憋得眼睛发红。
憋不住了。
该死的想要。
然后便听耳边那道说一句就要撒娇似的喊一声“哥”的声音不知何时戛止,替换成均匀绵长的呼吸。
……李然竟然就这样维持着坐他腿上抱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的姿势美美地睡着了。
迟蓦:“。”
向来以绅士作为表面外衣的迟总终于忍不住口吐恶言,压抑得快疯了。
“……操。”
他几近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然,我特么真想就这样直接淦死你算了。”
李然咕哝了一下嘴巴,疑似在说明天上学,让他哥不要吵。
黑灯瞎火的后半夜,迟蓦连灯都没开,怕打扰李然睡觉,满身戾气又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到床上摊平,打算去自己房间冲两个小时的冷水澡。
好好地和清心咒相爱一下。
他扒了李然的浴袍,就这样将他光条条地塞进被窝里面,不给他穿睡衣。
后来想了想,这幅“出水芙蓉”般的李然太能方便自己,一掀被子就能里外得逞。
迟蓦觉得自己洗完澡后不回来就算了,要是忍不住回来,清心咒大抵会当场失效,说不定还会遭到反噬,场面不堪设想。
将睡着的、光洁的李然从头奸到尾,看了足足十几分钟,迟蓦越看眼睛越红,整个人快走火入魔地爆炸。最后他一阖眸装起瞎子,眼不见心为净地找出一套睡衣倒腾着给李然穿上了。
手上揩满了油。
只要不是心里搁着事儿导致失眠,正常状况下,李然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安全可靠,睡眠质量一向好得可怕,十天惊雷都劈不醒他。从迟蓦这么多次在他睡着时给他换贴身衣服、而他毫无所觉就能知道这点特性了。
今天李然依旧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