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刚结束那会儿,程艾美就料到大事不妙,心里惦记着小然,试探地给迟蓦发消息:“我和老叶要回家了。”
迟蓦说:“你们进不来。”
程艾美就知道完啦。
这狗王彻底疯了。
她当时说:“那是我和老叶的房子!你别太无法无天!我们啥时候能回去?!哼!”
迟蓦没有一点儿鸠占鹊巢的自觉,说:“等我消息。”
今天终于能回来了,程艾美当然要好好地挖苦迟蓦一番。
“家里真是造孽了啊,一个大禽獸大變态不够,又养出来一个小的,这个禽獸更过分啊,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李然觉得他大概听懂爷爷奶奶的言外之意了,坐在角落小幅度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而后扫见他哥微笑的脸,他赶紧目视前方,又若无其事仰头看天花板,眼睛都不敢眨,紧张地搂着一个抱枕,佯装刚才不是自己,默成一块不会动的石头。
要是做演员演尸体,李然肯定能演得很好……
听了二老的辱骂,畜生迟蓦没生气,甚是谦虚地一颔首,说道:“还行。”
“……”
一句话把客厅里的三个人堵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真是见识到了他的不要脸。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李然一回卧室,看到床单,似乎就听到了自己前几天连绵不绝的哭声和求饒声,而且第一次脲出來时他如遭雷击几乎不能面对自己,差点撞枕头自尽……李然惊得一哆嗦,向来相信他哥、曾被迟蓦警告着说“你最好把门锁好”却从来不当回事儿的人,今天竟主动把门反锁了。
李然不仅锁了门,还忍着腰酸背痛把单人沙发往门口搬,又是拉又是推又是拽的,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把沙发推到门后,严实地把门挡住了。
做完这一切李然才放心,洗漱完安心地躺床上睡了。
半夜,从书房处理完一部分文件的迟蓦自然地推开李然卧室的房门……没推开。
被锁在外面这样的小事儿迟蓦早就想到了,没在意,他直接翻窗进。但等进来后看到门后堵着一个单人沙发,还是气笑了。
床上的李然睡得不太好,明明今晚他哥没在这儿,他却好像还陷在迟蓦给他编织出来的“阴影”里似的,眉心微皱,身体侧躺蜷缩着不让打开,怀里抱着太空被,嘴里咕咕哝哝地说:“哥我不要了……不要……”
“求求你,放过我吧……”
“哥……哥……”
黑暗里,迟蓦的一双眼眸更黑了,他照着李然的屁股,一巴掌把人抽醒了。
“啪”的一声。
“敢把我锁在外面,”迟蓦在李然睁开的、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的迷茫中鬼似的说道,“想好后果是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