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未去办公室灌了杯水,刚原路返回来陪学生,一个不注意被李然小旋风刮成了陀螺转了半圈,脑袋蒙圈脸上懵逼。
走廊里没灯,光线都是从各个班级的窗户里漏出来的,一齐从后门涌出来的驴学生们没看清来人,错把老班当李然,拿着校服猛地盖上去,兜头就开始从四面八方不管不顾地咯吱他。
吱嘹吱嘹地起哄,喊得跟大猴子似的。
第二天这新闻传出去,就变成了高三十班压力大,众位学生愤怒起义,暴揍班主任发泄。
比班未咬同事还热闹,这事儿只要学校不倒闭,学校就一直有他们的传说,“悠远绵长”。
其实李然没好到哪儿去,压力也很大。
自从见过白清清,迟蓦就发现他家孩子像长在那一张张试卷里了,玩命地做。连周末他要求的“劳逸结合”步骤都省了。
高三的最后一个周末,李然随迟蓦去公司,他哥办公他写作业。然后刚写了三题李然就光荣地睡着了。
睡着前他拿起他哥的手,严肃地看了看,质问迟蓦:“你昨晚是不是搞我了?”
迟蓦:“……”
这是直男能用的词?
他面无表情地否认道:“没有。”
当时说了一次就一次——李然醒着的时候。他可没说李然睡着了不搞,谁让李然一睡就容易不醒,就适合被狠狠地眠奸!
爱有没有吧,李然没有追着问下去,因为他很困,就那样拉开他哥的手,把脸埋进去睡了。
迟蓦:“……”
华雪帆上来送文件时,敲门进来,还没说话,就被迟总竖在唇间的一根手指打断。
然后他还轻轻摇了摇头。
她看见李然睡得正香,特别懂地点点头,蹑手蹑脚地把文件放桌上,再蹑手蹑脚地退下了。
这种小憩李然大概能睡一二十分钟,时间比较短,迟蓦没叫他,省得又像上次打算抱他去休息间睡,人醒了,醒完二话不说接着写作业。
多奇怪啊,晚上睡不醒,午睡不能碰,一碰就开机。
这一觉李然睡得长了点,有大半个小时。期间迟蓦仅有一只手办公,另一只手就一直借给小孩儿当睡枕。
也不知道他舒不舒服。
醒来时夕阳衔山,金橘色的光线落进办公室,金灿灿的。
李然脑袋睡清醒了,感觉大脑还能装几百道题,人却还没从觉里醒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饿不饿?刚让人给你买了小蛋糕。”
迟蓦把桌角的新鲜蛋糕拎过来递给李然,样式特别精美,“吃吧。先垫垫肚子。”
李然转头看着他哥,兴许是阳光太好看,又兴许是鬼迷了心窍,他做梦似的凑过去,不是为了迟蓦的矫正,不是为了任何理由,就是单纯地想这么做而已。
“哥……我亲你了。”
迟蓦呼吸一窒,把他压在了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