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清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她定了定神,走近他,强迫自己进入医护人员角色。
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他揭掉了,七八道纵横交错的伤痕,像狰狞的蜈蚣趴伏在他身上。
前面有,后背也有。
有些较浅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留下粉嫩的新肉。
深一些的仍缝着黑色丝线,线头处微微发红,但中间明显已经长闭合了。
苏月清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仅仅只是一夜之间,伤口就完全不同了,仿佛长了十天半个月的样子。
严初九见她愣愣的,这就招了招手,“小姨,你快给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可以拆线了,可以的话帮我拆掉。”
苏月清犹豫了一下,这就凑上前,不止细看,还上手。
手指轻触胸膛的伤口时,两人都不禁一颤。
苏月清的手指冰凉!
严初九的肌肤滚烫!
那对比鲜明的触感,交织成电流,窜过彼此的身体。
“别动,我看看。”
在严初九要后退时,苏月清张嘴阻止。
之后她就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俯身凑近,仔细观察那些缝线处。
这个姿势让她几乎贴着严初九的胸膛,散发着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
香气无孔不入,扰人心神。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那越来越响的心跳!
苏月清看了一阵,点点头,“线确实都要拆掉了,我,我去拿药箱!”
没多一会儿,她就拿来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打开。
剪刀、镊子、碘伏和棉签,一一拿了出来。
要动手之前,苏月清还给他打预防针,“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严初九摇头,甚至还逗笔,“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苏月清轻横他一眼,先拿起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擦拭浸润伤口,否则线太硬了不好剪断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