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双眼睛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神色,占据了大半张脸的同时也掩盖了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又奇异的美丽在他的身上显现出来,令我将视线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是。”
他回答了我的问题,又陷入了沉默。
而他现在却变成了“鬼”。
“为什么要变成鬼呢?”
我询问了他这样的问题。
他仿佛是陷入了恍惚的回忆中,回忆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也有……我的存在。
他同我说:“就像你也再次出现在了无惨大人的身边。”
答非所问般的回复令我绷紧了心弦,他说的是——“再次”。
也就是说,在曾经的岁月中,我也曾在无惨的身边出现。
“人类的生命……很短暂,”六只眼睛的上弦之鬼对我说:“哪怕是你……和那个人也一样。”
我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来的,是一对极为熟悉的花札耳饰。
从许久之前,在炭治郎的父亲耳朵上看到那对耳饰的时刻,我便生出了奇异的熟悉的感觉——不仅仅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它们的感觉,也是……我也曾拥有过它们的感觉。
“你,和缘一。”他声音低哑地开口,说出了一个令人豁然开朗的名字。
“缘一。”
我重复了这个名字。
我想起了那对花札耳饰最初的主人——继国缘一。
而在我面前所站着的,有着六只眼睛、甚至连人类的模样都与之相差甚远的鬼之上弦,是缘一的双生哥哥。
从我的口中冒出了那个被掩埋了数百年的名字:“严胜。”
继国严胜的眉头紧锁,仿佛是在嫌恶着什么一般,同时又像是在心底里生出了某种异样的情绪,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黑死牟。”
他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个名字……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现在……是黑死牟。”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陷入了复杂的沉默之中,仿佛刻意跑来见我只是为了告诉我这几个名字。
但我是知道的,就是有这样一种直觉告诉了我——不仅如此。
“你……还能拿得起刀吗?”
这才是黑死牟真正到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