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一种一旦失去、就非常难建立的宝贵感情。
这可怎么办呐?
并不觉得自己被哄了好几天的迟蓦愈想愈生气,要是运气寸点儿,他就要永远失去李然了。
那他也真可以直接去死了。
以后迟蓦在“平行世界”里的死亡年龄是17岁,在“现实世界”中的死亡年龄便是23岁。
迟蓦上楼上到一半,突然想到了那个中华上下五千年都没能消灭的问题,恶劣地一回头,出招问道:“李然,要是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李然默默地跟着他哥,眼睛看着他上楼的步伐,他甫一停下自己也立马停下来严阵以待,闻言不知道踩了多少坑才练出了一身本领,完全不接招:“咱们两个会游泳啊,一起去救我妈。而且再说,世上哪儿有这样巧合的事?哥你不要危言耸听。不要假设根本不会同时发生的事情,这是悖论。庸人自扰。”
迟蓦:“……”
李然赶紧小声补充道:“哥你不是庸人,我是。”
迟蓦:“……”
他们两个一起去了书房。
迟蓦办公,李然看书。
李然没去学校,迟蓦已经替他请了假,等养好伤再去。
国外留学的事儿泡汤了。李然还在昏迷的时候,迟蓦就跟学校说,为了不浪费名额,建议他们可以尽快安排一名非常想去但没申请到名额的学生。
一觉醒来,察言观色地觑清了迟蓦冷冰冰的神色,李然便知道,出国这事儿眼下绝对连提都不能提,聪明地三缄其口。
要是再想留学,得申请冬季的入学时间了,要等半年。再长点儿的话,只能等明年的秋季。
约莫两个小时后,迟蓦在线上处理完了这几天积压的大部分工作,李然见缝插针地给他哥端茶倒水喂小零食。此时见他靠着椅背休息,立马站起来坐到他哥旁边,捧起他的右手亲了亲。
那天为了自己的脑袋,迟蓦的右手做了缓冲,和地面重重摩擦,手背一片血肉模糊,跟李然的脑袋一样包扎了好几天呢。
“这时候知道心疼我了,那时候也没见你心疼。”
迟蓦举着手任他亲自己,呼吸喷洒在手背上那片已经结痂的伤口上,仿佛新肉正在痂的下面丝丝缕缕地生长,几乎痒得难以忍受,“应该说你心里就没我……”
李然跨坐到迟蓦腿上,吻了他的嘴巴。
迟蓦不得不闭上了得理不饶人的嘴——真闭。不闭上,他怕自己忍不住反客为主,用舌头在李然的口腔里疯狂地搅弄风云。
“和我亲一下嘛。”
李然舔了舔迟蓦的唇缝,低声说道。
“你不头晕了?”
迟蓦哑声说道,眼睛垂落在李然唇上,面无表情的神色很有傲气,绝对不会上这种一眼就能被识破的“美男计”的当,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的假绅士假正经、和即将告罄的耐心,“不怕我幹死你?”
“……”李然轻轻地哆嗦了一下,选择迎难而上。他哥都气成这样了,仍旧好吃好喝地侍候他,也没对他怎么样啊,就会故意说大话。
问他为什么,他说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也就控制不住力道再把没脑震荡的李然撞出“脑震荡”来。莫名有底气的李然嘴唇微微开合地嘟囔道:“那你幹死我吧……还能把我灌满……只要你高兴。哥,别生气了嘛。”
迟蓦的眼神蓦地暗下来。
他的眼睛本来就黑,盯得时间久了,别人会觉得自己被一股不友好的凝望往黑暗里引领,心里不由自主地犯怵。这时虹膜颜色再一暗,眼神野兽似的,几乎起了吓人的效果。